“阿芜。”
云姒把她拉到一边去,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能跟我进宫,小异跟著我就够了,你得去侯府。”
阿芜听到云姒说,不让她跟著,她心里一急,想要反驳,可听到后面那句,又艰难的把话憋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侯府里的人对姐姐来说,有多重要。
阿芜眼眶瞬间红了,轻轻咬住下唇,將所有情绪压下去。
“姐姐放心。”
她重重点头,声音斩钉截铁:“我在,侯府在。”
“谢谢阿芜。”
云姒摸摸她的脑袋,心里才微微踏实了一些。
“萧王妃,快走吧,让陛下等久了,降罪下来,咱们谁都承受不起。”
那太监不耐烦的催促。
云姒看他一眼,没有搭理他,只是沉默的往院门走去。
兰辛和陆渔满脸担忧:“主儿……”
“在府里待著。”
云姒严肃地道:“哪都別去,等我回来。”
两人含泪点头。
“走吧。”
云姒转身,隨著几人往外走,走到门口,牧澜带人匆匆赶来,拦在几人面前。
牧泽和曲先生都跟著秦野去了岭南,如今的府里,除了负责暗中保护的暗夜,就只有牧澜了。
牧澜站到云姒身前,目光看向三人:“都这么晚了,陛下传召怎么会只有口諭,没有圣旨,殿下不在府中,我等负责王妃的安全,恕我等不能让王妃跟你们走。”
云姒目光奇怪的看了牧澜一眼。
牧澜侧头,小声跟她说道:“王妃,属下怀疑这个公公假传圣旨,殿下不在府中,咱们不得不防。”
“假传圣旨?这个人不是徐公公手底下的吗?”
“临王最近有些异常,还有北燕七皇子,暗中与临王见过好几次,总之您信属下,不要跟他们走。”
“嗯。”
云姒听牧澜这么一说,仔细的想了想,也觉得不对劲。
上午的时候,德財公公才提过,老皇帝“病了”,还说想让她进宫侍疾,但並不是老皇帝的意思,结果晚上就传召她入宫?
“牧侍卫,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抗旨吗?”
另一个眼生的太监,尖著嗓子呵斥:“这可是陛下的口諭!耽误了时辰,你们担待得起吗?!”
牧澜寸步不让,手已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冷声道:“既然是陛下口諭,为何不见徐公公亲自前来?若要我等相信你们,还请拿出陛下的手諭或是令牌。”
那太监脸色一变,显然没料到牧澜如此强硬。
他强作镇定,色厉內荏地道:“放肆!陛下口諭便是旨意,何须手諭令牌?你不过一王府侍卫,竟敢质疑圣意,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