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祝雨柔的香囊。
之前,就听说祝雨柔病了,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看看她,后来实在太忙,就把这件事给拋之了脑后。
此刻看来,祝雨柔的“病”,只怕是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
云姒很好奇。
是谁,会为了祝雨柔来求她?
肯定不会是祝雨柔本人,若她还能出门,也就没有严重到来求她的地步。
看到临王的那一刻,云姒內心是有些惊讶的。
但是隨后一想,他能替祝雨柔挡刀,自然也能为她做其他的。
“萧王妃。”
巷道里,秦淮从马车下来,神色被隱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朝云姒抱拳,微微一揖,又重新换了个称呼:“弟妹。”
“临王殿下。”
云姒回礼,语气淡漠,故作不懂地问:“不知道临王找我,所为何事?”
她表面了態度。
三番两次对秦野痛下杀手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可別套什么近乎。
秦淮沉默了片刻。
似是在下定什么决心,突然,他脊背一弯,竟笔直的朝著云姒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
云姒嚇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赶紧起来,否则,我立刻走。”
让人看见,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毕竟,他现在的形象,依旧是个软弱可欺的皇子。
若是让人瞧见,作为兄长的临王,给弟妹萧王妃下跪,別说百姓的议论,朝堂上那些言官弹劾秦野的摺子都得堆成山。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淮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起身,语气里透出一丝真实的情绪,有慌乱,有无措。
“弟妹,她快不行了,求你……救救她。”
他像是,在无尽的绝望中,终於抓到了云姒这根救命稻草,可他不敢用力,怕断了,便再无希望。
“求你,看在她之前……”
“我们並无交情。”
云姒打断他:“她每次来找我,都是为了你,所以,不要用什么之前的情分来绑架我,我们之间,因为有你,註定了不会有任何情分。”
这话说的直接,坦白,也冷血。
可相比他做的那些,云姒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分之处。
秦淮哑口无言。
良久,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是我的错。”
他垂下头,声音压抑著痛苦,与悔恨:“她是无辜的,是我没能早点醒悟,只活在仇恨里,忽略了她的好,可如今,她要死了……”
云姒冷眼看著他。
表面看似神色没有半分鬆动,实则,內心却忍不住被他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