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点点头：“没错大人。”
徐大人双手一背：“详细描述一下你是如何发现这具尸体的。”
“奥，好。”大牛点点头，开始回忆细节，“今个戌时，我从集市上回家，路过这里的时候，闻到一股特别刺鼻的血腥味。
因为我是个屠户，因此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按理说这个地方远离集市，附近也没有屠宰场，不应该有这么大的血腥味，我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但是由于当时天特别黑，我在这附近找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这边门口台阶上死了一个人。”
徐大人点点头，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尸体表面，眉头紧皱。
“你叫大牛是吧？”
大牛点点头：“对，大人，我叫大牛。”
徐大人站起身，缓缓抬头看他：“那我问你，尸体已经被打得看不清五官了，可是四周百姓却清楚地听见你当时在喊‘李富商死了，李富商死了’，我想问问你，是如何认出他的？”
大牛憨厚的笑了笑：“大人，您仔细看，这家铺子是李富商创办的，京城人都知道，而这具尸体恰恰就出现在这间铺子门口的台阶上。
而且，今个我从这路过的时候，清楚看见李富商站在门口同人交谈，身上穿的是一件墨绿色衣袍，而死者身边被撕裂的衣服就是墨绿色的，况且死者体型也与李富商一般无二，由此我才断定，死者就是京城富甲一方的李傲霖李富商。”
一直静观其变的周许肆微微眯了眯眼睛。
江风止立马察觉出来：“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不太对劲。”周许肆看了她一眼，“他的话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这往往就是最大的问题。”
江风止点点头，听完大牛刚刚那番话，她心里也觉得有几分怪异，刚刚那番话说得太滴水不漏了，就好像是提前打好了草稿。
一个小小的屠户，没有什么文化水平，为何语言组织能力可以这么强？即使是面对徐大人的质疑也可以冷静应对，巧妙洗脱自己的嫌疑。
还有一点非常可疑，按照他的说法，今天早上他应该是着急去集市当差才路过这间铺子，那他为什么要去注意一个人穿了什么？而且一天过去了印象还如此深刻？
看似没有漏洞，实际上哪哪都是漏洞。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周许肆小声吩咐一旁的落山，“等会徐良舟应该会让人先回去，你趁机去查一查大牛这个人。”
“是。”
果不其然，周许肆话音刚落，徐大人就将周围百姓遣散了，大牛也随着人群走了，官府士兵将尸体抬回京兆府进行调查。
落山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回程路上，江风止发现，周长宁似乎总是若有似无地走在她和周许肆中间，而且整个身体也更偏向于她这边。
额……
她心里总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却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仅如此，六王爷周许朝也发现了周长宁的不对劲。
今天的她有点太安静了，以往若是她碰到了如此恶劣的杀人案，估计会叭叭叭分析一大堆自己的观点，嘴都不带停地。
可是刚刚二哥和小嫂子在那分析的时候，她却一句话也没说，连参与都不曾参与一下，这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咋的？总不能真因为他和二哥看热闹没带上她而怀恨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