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呀?”俞令晚坐的近,看他醒了,又往他身边挪了挪,悄悄地问,“来说说,昨晚发生什么了?是谁偷袭的你?”
林邬玦撑着身子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将昨晚的事讲述一遍,全程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柏木桦……可惜了,他是个好苗子。”俞令晚遗憾地摇摇头,回想起什么,“怪不得昨天没在凝虚宗的队伍里见到他,若是有他在,借灵石的过程应该会顺利一些。”
林邬玦对他不太了解,故而没有接话。
俞令晚却误会了什么,放轻了语气宽慰道:“这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他也……人总会变的,有些人,注定没办法同行。”
“我没事的,师姐。”林邬玦牵强扯扯唇角,那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没事。
“行吧,你能想通就好。”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喃喃着道,“另外柏木桦的事……得找个机会告知云长老,只是不知她去了哪,从昨天就没见到人……”
林邬玦对此不甚在意,他的注意力全在旁边那一团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物体上。
俞令晚半天没等到回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表情顿时一言难尽:“江师弟他……睡得还挺沉。”
林邬玦没忍住偏头一笑,黑眸弯起闪烁着微光,总算有了点活人气。
“走水了走水了!城南那边起了大火!还有好多魔修!”
一声大喊,打架的人停了,休息的人精神了,就连睡觉的人也醒了。
“走!去看看!”
不知是谁一声令下,顿时有几个人全部冲了出去,往城南而去,莫里羽和俞令晚倒是留了下来,她们立在院中,小声议论着什么。
江迟砚被吵醒,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意识不清地目送一行人离去,直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视线内,他又缓慢地闭上了眼。
林邬玦全程目睹,哭笑不得,只得伸手扯了扯他被子:“师兄,别睡了。”
江迟砚眼睛睁开一条缝,迟钝的大脑开始缓慢运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没黑……”
仅剩的理智让他及时闭了嘴,默默把左手搭上口鼻,新鲜空气涌入体内,头脑总算清醒了一点。
“你没什么大碍吧?”
“没有,伤势不重。”林邬玦语气平静,看上去的确没啥事。
嗯……精神上应该也没有。
江迟砚放心了,说起了灵石的事:“昨天我们已经把能借的都借了个遍,凝虚宗,踏云阁,无上谷,还有妄好,只不过还差五百,只能等、只能用中品灵石代替了。”
林邬玦了然,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江迟砚终于坐了起来,挪到墙边,身体一歪靠上去:“不急,萧前辈的意思是,做好万全准备再行动,确保万无一失。”
林邬玦犯起了愁:“五百上品灵石……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五千颗中品灵石……”
林邬玦说不下去了,这个数目对于他这种“穷人”来说,简直太庞大了。
“唉,只能尽力而为,否则萧前辈她恐怕会……”剩下的话江迟砚没有说完,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深意,林邬玦表情凝重起来,摩挲着手上的储物戒。
江迟砚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真不是他嫌弃,实在是林邬玦此人……太穷!
他觉得林某人手里恐怕没多少灵石。
去城南“凑热闹”的人陆续回到这里,一行人中少了一个闵宥,多了一个云依。
江迟砚看了林邬玦一眼,想了想还是躬身扶起伤患,带他一同走出屋门。
莫里羽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云依抬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讲述自己大战魔修的全过程:“这事,还要从我昨夜偶遇妄好开始,彼时天干物燥,夜黑风高,只见一个黑影从我身后窜出,我敏捷回头,发现正是那红衣恶鬼!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啊!妄好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妥妥的坏人啊!她鬼鬼祟祟在城里跑,我能放心吗?我当然要跟上去啦!结果我就发现,那破庙里……藏着几个魔修!”
莫里羽:“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我就潜伏其中,发现旁边的那个废弃的小破院子里也不太对劲,还有院子旁边的那户人家……总之那一片都有问题!再加上正好我、我跟踪的事也被妄好发现了嘛,然后我俩一拍即合,一起把那魔族的窝给端了!”
莫里羽拍拍手:“厉害厉害!不过我们过去的时候怎么只有你一个?妄好人呢?”
说起这个,云依垂下了眼,透出几分落寞:“唉,实不相瞒,我们打死的就只是这些小喽喽,真正有话语权的那两个……”她一摊手,十分遗憾地说,“跑了。”
萧仇道:“那还真是可惜。”
“是吧,妄好也觉得可惜,她不甘心啊,再加上这人十分擅长追踪,所以就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