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界门后,江迟砚在确认鹤归尘回了住处后,当即直奔系统,与她商议对策。
姒嫖一手维持着登天路的运行,另一只手竖起结界,隔绝一切窥探:“想要在无法杀死对方的前提下压制敌人,就只能将其困住。但普通人的手段奈何不了他们,修士又无法靠近他们,无界门的孩子腹背受敌,即使派出一部分人手也是分身乏术。”
江迟砚却心下有了计较。
当天,他先去了皇城,请纪昭离配合自己的计划,而后他联系了妄好,从她手中接过小小一条龙。
然后小小一条龙逐渐变大、变长,江迟砚为它裹上一层明黄色布料,布料下依次放下夜明珠。
于是,金龙现世,于璀璨夜色中直逼皇城。它庞大的身躯盘旋在皇城上方,为这座城池竖起坚实的防护罩,似在守护。
当夜,无数将士从城中涌出,他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为八方送援。
也是那一夜,作乱的魔兵的被扔出皇城,隔绝在防护罩之外。
这个消息在将士们的有意传播下很快传遍各地,一时间,附近的百姓纷纷涌向皇城,希望能得到庇佑。
而当他们发现,这个防护罩还有向外扩大的趋势时,距离较远的百姓便也有了目标。
虽然路途遥远,但有了目标才能有动力。
更何况,无数将士,和众凌霄峰弟子也会为他们开启通路。
江迟砚便坐在呜呜身上,维系着防护罩,并控制着它一点点变大,直到它将以皇城为中心的周边城池全部围了起来,江迟砚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几天一直维系着防护罩,实在煎熬。
同样煎熬的还有纪昭离。王蝶的力量有很大的副作用,它会令人沉沦其中,稍不留神就会成为它的傀儡,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裁者。
这些天,纪昭离的眼睛总是空茫茫的,那是沉沦的前兆,每当这时,小白便会发出直击人心的叫声,令纪昭离短暂清醒。
几日未合眼,大脑本就混沌不堪,她眼下只能通过小白的叫声才能勉强维持理智,不被操控人心的力量所反噬。
这两天,小白几乎住在了纪昭离肩上。
它是只好猫咪,它的能力几乎没有副作用,哪里都可爱。
如此忙碌几日,总算取得了成果,大部分百姓已经抵达防护罩的范围内,而身为污染源的魔兵却被隔绝在外,任其如何作为都无济于事。
勾皿普无数次派人击破防护罩,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无界门有半数弟子尚且没有离开,再加上有姒嫖镇守此地,他们怎么可能进得去?
局势已然发生了逆转,随着围攻无界门的魔修越来越少,他们重心终于放在了这些战斗力不强的“小殷瑟”身上,他们开始“护送”他们转移,换了地方好好“保护”着他们。
江迟砚终于松下口气,他想起什么,嘱托黑鹰替自己去探望了一下鹤归尘。
谁知这不探望不知道,一探望才发现,鹤归尘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住处,甚至整个无界门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踪迹——
深海之下,王座之上的人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战况如何了?”他低声询问。
戈邢面无表情汇报道:“很糟糕,我们的人被全面压制,几乎失去胜算。”
勾皿普脸色沉了下来:“没想到啊没想到,我那胸无点墨的二师姐竟然还留了一手,真是叫我意外。”
“确切地说,是两手。”空迷纠正道。
“呵,是我棋差一招。”他咬牙切齿,浓厚的魔气几乎要从身体里溢出来。
空迷问道:“域主可还有后手?”
勾皿普诡异地沉默下来,于是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们精明的域主已经穷途末路了。
闵宥眸光微闪,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自那天和江迟砚分别后,他靠着假死药吊着一条命被戈邢带回,直到今天才有力气站起来。
勾皿普喃喃着:“没关系,没关系。输了就输了,我仍然可以继续蛰伏下去,直到又一个千年,我有的是耐心。”
这话出口,几乎代表他无力翻盘了,一时间,大殿的气氛有些颓丧。
戈邢沉默地扭过了头,空迷抬头仰望那无边海域:“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么……可惜了,我的南溟。”
闵宥心知,他的机会来了:“师兄,我有一计,或许可以一举攻破无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