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皿普眼里冒出了光:“拉上整个世界为他陪葬?你真这么想?”
“所有和我一样经历的人,恐怕都会这么想吧。”空迷仿佛彻底没了力气,笑容都变得苍白,“所以域主,我真的很想你成功,虽然我已经不对你抱有什么希望了。”
勾皿普:“………………”
“无趣的故事。”他靠回椅背,高高在上地评价道,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因激动而握紧的双拳。
“不好了!不好了域主!”下属急匆匆来报,重重跪倒在地,高声喊道,“闵宥他、他……””
勾皿普脸沉了下来:“他怎么了?”
“他跑了!”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良久才听到勾皿普阴沉的声音:“是谁干的?”
下属慌乱地摇头请罪:“域主饶命!属下、属下不知。”
勾皿普倏地冷笑:“看来,我这魔域里的叛徒不止一位啊。”
空迷也很捧场:“果然,域主您真的不得人心。”
勾皿普:“……………………”
日落黄昏,奔涌的海浪拍打在岸边,一浪高过一浪,直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浪潮裹挟着拍在岸边。
闵宥动了动手指,挣扎着站了起来。
之前的伤口再次撕裂,他没什么力气,才刚迈出一步,便摇摇晃晃地往下栽。
他没有栽下去,反而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身体一转被人背起,带离此地。
意识尚且清醒,他攀着身下人的肩膀,无力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鹤归尘托着他膝弯的手一紧,答非所问:“那天回去之后,我在宗门停留了没到一刻钟,便折返了回来,连伤口都未包扎。”
这番卖可怜的话彻底激起闵宥心底的愧疚,手费力抬起,落在鹤归尘胸口,有些疼惜地问:“不怪我吗?”
鹤归尘摇了摇头:“不怪,我知道原因。”
“嗯……我猜到江迟砚会告诉你。”
鹤归尘却沉默地再次摇头:“不,在那之前,我其实就猜到了。”
“嗯?”闵宥已然闭了眼,闻言他发出一声含混的疑问,“怎么知道了?”
鹤归尘腾出一只手,将一只木鸟塞到他手中:“这木鸟是堪比留影石的法器,里面记录了庆城发生的事,我……看了几遍,感觉你有点……可疑。”
闵宥手里虚虚握着那木鸟,迟钝的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听鹤归尘又道:“后来我找到了你扔掉的储物戒,发现有一件缥缈宗的法器不见了。”他笑了声,语气中带了点骄傲,“我搜罗来的东西我当然最清楚,从那时起我就猜到你可能是装的,便打算守在南溟附近,以防不测,谁知……”
谁知人还没到,就被闵宥拦在路上捅了一剑。
闵宥低低笑了下:“怪不得怎么都不还手……”
“值得吗?”鹤归尘突然问,“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冒这样的险……”
“不止深仇大恨。”闵宥打断他,他勉强睁开眼睛,手抓着鹤归尘肩膀的衣料,“至少,我已经知道了卜静元的下落。”
第90章借环失效?
卜静元的消息给僵持的局面带来了转机,解银染率人直捣黄龙,经过一番大刀阔斧的杀戮,一把将消失已久的卜静元提了回来。
对此,卜静元表现得十分平静。
就像得知弟子炸了丹炉,毁了符箓,融了法器后一样平静,依旧是那副温和自若的神态。
甚至还有心情寒暄:“几位师兄师姐,唔,还有师尊,别来无恙。”
解银染一掌打向他胸口,恨恨骂道:“别来无恙个屁!你做出这种丑事,竟然还有脸笑!”
卜静元硬生生受了这一击,踉跄着倒退两步,又被身后押送的弟子挡了回去。
他捂着胸口,用一种难以理解的语气质问:“师姐,这怎么会是丑事?我复刻出魔神的体质,这应该是神迹才对!”
他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毫无悔恨之心的姿态彻底激怒了众人,连脾气最好的郝酌华也皱了眉,目光沉了下来,重新审视起这个素来蜗居一方琢磨灵药法器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