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等待他的还是沉默。
明月叹气一声，扶一下金丝眼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黑长直，穿着纯白色吊带长裙的少女。
少女低垂着脑袋，双腿轻快晃荡着，她看着桌上的心理测试题，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写。
纯黑的眼瞳却时而欢快，时而漠然，时而悲伤，兴奋，恍如被不同的人附身了，她的嘴角也不时勾起，又及时压下。
这是他大清早收到的新病人，这家私人封闭式精神病院未来的住户。
但是她有些不配合。
不过都是精神病患者了。
能指望她有多配合。
明月翻着手机，查看她的父母半夜给自己发的消息：
楚飞：“院长我怀疑我女儿有精神病。”
aaa精神病院代理院长：“她有什么症状吗？”
楚飞：“她性格怪怪的，老是喜欢带着个耳机天天在那听歌，一边听一遍默默转圈圈，一转就是几十分钟一两个小时起步！她还自言自语，莫名其妙又哭又笑，跟鬼上身了一样渗人。问她为什么，她说在想有趣的事。”
楚飞百思不得其解：“你说她是抑郁了还是双向了？我听说还有一个精神病叫什么精神分裂？奇了怪了，她怎么会这样？我觉得我们对她挺好的呀？”
明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精神病。
他只是一个对精神病一窍不通的暑假工精神病院院长。
他将这一大串话发给自己的姐姐，明晴。
——这家精神病院真正的院长。
明晴：“都不是。”
“根据你的描述，她可能患有强迫型幻想症。”
明月将此话原封不动转发给楚飞。
发完，他补充一句：
“家长你好，院长最近出门了，我只是个代理院长，并不了解精神病，这边建议你换一家精神病院咨询。”
楚飞却问：“你们精神病院是免费的对吧？”
明月：“是的，我们精神病院是惠心跨国公司名下的慈善病院，不需要花任何钱。”
楚飞立刻道：“医生我相信你的能力！哪怕是个代理院长也是最好的代理院长！我马上把我女儿送来！”
明月：“……”
呸！你就是图免费的！
新的精神病人已经在路上了，而明月还是第一次听说“强迫型幻想”这种病，他紧急求救自己的姐姐。
明晴远在海的对面，凌晨四点之时，她那边还是白天。
她开开心心道：
“哎呀，又来一个新病人呀？明月你好好照顾她。”
明月很生气：“姐姐，那一家人就是图免费的！”
明晴笑嘻嘻的：“图呗，他们图免费的，我们也图能帮到精神病人！双赢！”
明月被他姐姐那正得发邪的光芒刺瞎了眼。
他揉眼时，明晴给他发来一份资料：
“喏，强迫型幻想症的资料，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