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大概17点就能结束，但中间你可能会有些无聊，只能玩终端，没有人能跟你说话……”
黎时说着说着就没忍住抬起了手，开始摸起了季长舟的头发。
好舒服，真的好像小狗……
季长舟没有躲开黎时的手，他只是想起了边艨。
他毫不犹豫：“我留下来，等你下班了跟你一起回家。”
“我的东西一直都和父母的是分开的，我可以让你的机器人管家去我家打包，我今天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黎时愣了一下，而后笑着道：“好。”
他就说对方很像小狗吧！
*
作为纯导演亲属入场的季长舟可以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但是他接下来的感受也确实和黎时说的一样无聊。
在终端上又算了几个数据后，季长舟抬头，看向了黎时的方向。
黎时完全沉浸在工作状态中，只偶尔皱眉，喊“卡”，而后叫演员换一个表现方式，或是让灯光等做出修改。
季长舟看着看着，表情就变得有些古怪。
他能看出来，黎时确实和边艨没有什么了。
因为在边艨和女主演拍对手戏的时候，黎时喊“卡”的次数是最多的，每一次他都强迫边艨给出最好的反应，但是最后，他依旧会将镜头的落点交给女主演。
季长舟就算不是娱乐圈业内人士，也能看出来，边艨在这部剧里，就是一个提高时髦度，给女主提供一个足够苏的恋人的角色。
他算不上工具人，但是人设丰富度是绝对不如女主的。
季长舟的心情更好了。
等到剧组收工，边艨还想凑过来，却被边艨自己的助理强行拖走，所有人都自觉给黎时和季长舟留下相处的空间的时候，季长舟的心情就更好了。
季长舟终于主动问了出来：“你昨天晚上跟他讲的戏就是今天要拍的这部分吗？”
由于季长舟过于自然，黎时一时间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黎时回答：“不是某个具体的戏，是关于他的人设。”
“剧本给男主的设定是外星人，拥有很多种人类不会拥有的特殊能力，比如暂停时间，瞬间移动，不老……”
“但是开拍的时候，我又担心星际时代的人们会认为这部剧里的外星人，是现实中字面意思上的外星人——毕竟边艨对于黎明星演员们来说就是外星人。”
黎时语气纠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让观众们轻易接受男主拥有特殊能力的事情了。”
“所以我和边艨讨论了一下，打算用更加模糊的代词，比如‘来自世界另一端’，再讲男主的设定从‘外星人’改成类似‘外星智慧生物’这样更加强调其他物种的用词……”
季长舟也逐渐理解了。
黎时在这方面的强迫症有些重了，但是对方如果不死抠每一个细节，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星辰娱乐的作品。
于是季长舟配合地道：“这样听起来确实更好。”
黎时：“对吧对吧！”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这样离开了星辰娱乐。
而就在二人即将登上属于黎时的悬浮车时，相隔着好一段距离的对面大楼的窗口中，摄像机镜头的反光一闪而过。
黎时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微微偏头。
季长舟伸手，没有让黎时因为突然的动作撞上悬浮车的门框。
季长舟：“怎么了吗？”
黎时仔仔细细地扫过异样传来的方向，微微皱眉，半晌后才转了回来：“没什么。”
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星辰娱乐对面的大楼，一位蘑菇头狗仔正紧张地蹲坐在地上。
虽然是星际时代，但狗仔的照片来源依旧很原始，并不是随便派一个无人机或是自带监控的机器人出去就行的。
这也和星际时代的产品都做了很严格的使用限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