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见，他眉眼间逼人的锐气已经散去大半，整个人褪去少年感，显得更加成熟，又有几分懒散。
陈登一时间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原来久别重逢竟是这样的滋味。李壑舟身上还依稀带着三年前模糊的影子，但又有什么东西似乎变得不同了。
他还未说话，李壑舟先举起手里的食盒：“喏，给你的。”
他也不问陈登同意，自顾自地走进屋子，打开暗红色的食盒，里面装着一叠精致小巧的水晶皮包子。
他果然还是老样子。陈登垂眸，坐在桌边。
他心智不坚，一向很容易被李壑舟施舍的关心收买，然后不由自主地沉迷。他攥紧袖子，不去看李壑舟的眼睛。耳朵却先一步听到他醉时低沉沙哑的嗓音。
“你瘦了。路上可还顺利？”
他这句话不提便罢，一提起来，倒叫陈登想起了孟则。不知怎么他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立马想起来自己不是来重温旧情的。
“你要成亲了，恭喜。”
李壑舟盯着他，去拉他的手：“陈大人不高兴了？想从此和我两清？”
陈登平淡地抽出衣袖，“不是你寄帖子请我来的吗。”
“我？”李壑舟想了半晌，实在想不起来这一出。他写信，还寄了喜帖？
他晃晃脑袋，近来酒喝得太多，想不起来也是寻常事。
他装作头痛的样子，苦笑道：“这门亲事说来话长，也不是什么好姻缘……薛大人急着嫁女儿，我爹上赶着巴结，就成现在这样了。”
话里话外，他倒成了被迫的了。陈登对此感到疑惑，但李壑舟绕来绕去，就是不说实话。于是陈登放弃了和醉鬼沟通，鼓起勇气道：“当年我送过你一块玉佩。你还记得吗？”
“玉？什么玉？”
“白色的玉佩，上面有莲花莲子。”
陈登有些恼怒，自己送出了那样珍贵的东西，对方却连印象都没有。
“中榜那一年我送你的。”
“哦，中榜那一年。”
李壑舟的眼神变得晦暗，他越凑越近，陈登躲闪不及，被他紧紧箍住腰。挣扎间，他扯开了李壑舟的领口，发现上面染着淡红色的脂粉，就着灯，还能看到他的脖子上几处暗红色的印记。
他震惊极了，可令他惊讶的不是李壑舟的浪荡轻浮，而是三天后他就要娶妻了，竟然还在外面留恋花丛，回了家还想着对自己动手动脚。
他还没反应过来，巴掌就下意识地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你滚！”
陈登气喘吁吁，把他推出去，重重地摔上门。
李壑舟倚在门口，百无聊赖。下一秒，门又被推开，还没等他看清，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
是他刚刚带来的食盒，汤汁飞溅，包子撒了一地。
陈登蹲下来，慢慢平复情绪，他抱住双臂，感觉自己还因为生气在微微颤抖。
“这几日家里有些乱，”李壑舟隔着门，漫不经心地说：“玉佩等我找到了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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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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