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
此前江北仅仅是通过“望”便对蒋大毅做出诊断，再加上蒋大毅行为上的承认。
他们是认可了江北的医术的。
也对这位“不会上课”的老师，有了一定的改观。
但此时……这刚有了一点的改观，也随着他这些话尽数收回了。
哪怕江北说得足够认真，让人看着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
又能如何？
学中医，本就是一个很现实、也很无奈的选择！
这间教室内，此时一共有两百左右的学生。
其中一百多是中医临床专业，剩下的，大多也都是中医学院其他专业的学生。
但就这些学中医的学生们。
有多少个当初在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志愿就是中医？
明明是同一所学校，西医临床专业的分数，要比中医临床高出二十多分！
而让他们坚持选择沪城医科大，学中医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以后的发展……
就如此前有同学调侃的，中医不就是保健医吗？
他们以后去了医院，来到了可以发光发热的岗位……也不过是给患者开一些背下来的药方罢了。
所谓的中药，在他们绝大多数的眼中更像是保健品。
治病救人？
治病自然可以，药效慢一些，治疗一些慢性病……但只剩下一口气，还怎么救？
还有江北刚刚说的，真如果是肾衰竭的病人，西医可能都回天乏术，他们中医又有什么用！
此时……
不少人看向江北的目光是鄙夷的。
哪怕他们也明白江北可能是一个很有品格的医生，说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在向他们宣扬中医的神奇伟大，激励他们学习。
但中医到底如何……他们这些学生难道还不清楚吗？
“老师，你的意思是对肾衰竭的病人针灸？”有人笑着问道。
“我承认中医很神奇，不然这些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外国人来学，宣传的东西我们没少听，年年招生简章里院长都得下不少功夫。”
“江老师，您还不如直接动手针灸，都不用肾衰竭，能把这位同学的肾虚治好我们就信你！”
“你这不是在为难江老师吗？什么补品都不用开，光针灸就能把人的元气补上来？”
“……”
教室里乱作一团，恍若清早的菜市场，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调侃着。
就连这些学中医的学生都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生病的患者了。
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中医，什么时候成了小道？变成了保健医？
江北那认真的面色也随之僵硬了下来。
而一旁的楚若怡，见到这一幕也是暗暗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