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势挽住她的手臂,故意拖长声调:“啊——难道没事的时候就不能来找姐姐吗?”
话音未落,却感觉到她的手臂肌肉突然绷紧。
啊,是我太逾矩了吗?
我慌忙松开手,却听见她柔声说:“怎么会,你随时都可以来。”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的温水,却让我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我们同时伸手去拆饭盒时,她的手掌意外覆上了我的手背。
我抬头望去,撞进她深邃的眼眸,这分明是再平常不过的接触,可此刻她的目光却像带着温度,烫得我耳尖发红。
“我来吧。”她说。
“哦,好。”我飞快缩回手,指尖残留着她掌心的余温。
整顿饭在一种微妙的静默中进行,只有筷子偶尔碰触餐盒的声响。
我不知道这份不自在从何而来,是因为我的唐突造访,还是因为这间充满她气息的工作室让我无所适从?
收拾完餐盒后,她回到画板前继续创作,我凑近一看,不由得屏住呼吸。
那些熟悉的笔触竟完全改变了风格,开始用嶙峋的山岩、龟裂的冻土来诠释女性的疼痛。
这惊人的巧合让我慌忙翻开笔记本。
“姐姐,今天我们学院有个讲座,主讲人是Rhea。”
“Rhea?”她握笔的手悬在半空,睫毛微微颤动。
“嗯!就是她。”我将记满灵感的纸页递给她。
她低头研读笔记时,我凝视着她出神。
台灯的光晕染在她的侧脸,将每一根睫毛都镀上金边。忽然,一缕碎发从她耳后滑落,在颊边轻轻摇晃。
会不会挡住视线呢?
我下意识伸手,指尖轻触到她的耳廓,那肌肤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正想道歉,她却突然转过头来。
“姐姐,我是怕头发……”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没有应答,只是静静望着我。
那目光有些炽热,让我不自觉地想躲闪,却又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
“嗯……”她最终只是轻应一声,重新看向笔记。
但在转头的瞬间,我分明瞥见她的耳尖泛起一抹红晕,看得我心跳漏了半拍。
“咳。”她突然的轻咳惊醒了我,“小夜,能帮姐姐……帮我倒杯水吗?”
“嗯,好的好的。”我几乎立马站了起来。
走向饮水机的路上,我的思绪乱作一团。
为什么今天的空气如此粘稠?
为什么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通了电流?
水柱落入杯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就像我那刻理不清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