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雪娩没想到这句话以后，迎来的就是卢卡的死讯。
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错愕，哪怕早已经知道卢卡会死，可维克托的假死总让他产生错判，以为卢卡不会真的离开。
“怎么会……”
“事实确实如此，通信器植入手术风险不大，但他的运气不好，又是这个年纪才植入，手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很抱歉。”
雪娩站在原地，好几秒以后，他终于才又开口，只是声音已经变得嘶哑，“他在哪里？”
医生领他去见了卢卡的尸体，握住对方的手腕时，雪娩总觉得卢卡好像只是睡着了，很快还会再醒来。
但无论他怎么呼唤，卢卡已经不会睁开眼睛，因为手术中的意外，卢卡成为了植物人。
——他的未婚夫出了意外。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当雪娩再次出现在校园里上课的时候，一些人看他的眼神里不由得多了一丝怜悯。
在学生会为卢卡办理休学手续时，雪娩平静地按照学生会秘书长程椒的指示，在空白处替卢卡签上了名字。
按照常理来说雪娩是没有资格代签的，因为其实他们直接并没有被法律认可的联系，但卢卡没有其他家人了，雪娩也是如此，因此破例让雪娩代签。
文件上仍然表示，当卢卡苏醒以后，仍然可以继续学业，这些文字无可挑剔，甚至充满了人文关怀，但其实办理手续的肉和签署名字的人都知道，卢卡大概率不会再醒来了。
雪娩签署完所有文件，从沙发上站起来，放在他面前的红茶仍然冒着热气。
“谢谢，之后的手续就麻烦你了。”
程椒本该说好，然后送走雪娩。
但面对这样的雪娩，只短暂地犹豫了一瞬，程椒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他，“卢卡已经脑死亡了，你不可能守着一个植物人一辈子……帝国的法律规定也不允许一个年轻omega为人守寡……”
雪娩闻言顿了一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平静回复，“谢谢，我明白了。”
这个回答出乎程椒的意料，当然，更让他意外的是雪娩的态度，雪娩似乎对他完全没有印象，哪怕那天是他把雪娩抱了出来。
他只能目送雪娩离开，忍不住在心底反刍自己刚才的多嘴是否太不应该。
但雪娩怎么都该知道的，也该做好准备的。
狩猎日来临的那一天，雪娩这样的omega，会因为连结婚证都没有，而被强制要求参加狩猎日。
他仍在迟疑，却见到温时意从门外走入，对方看起来心情很好，脚步轻快。
“会长。”
“哦，程椒，”温时意坐在主席位上，示意程椒看窗下的人影，那正是雪娩，“很漂亮，对吧？一进入学校就惹得各处腥风血雨，如果他要加入狩猎日，不知道又有多少alpha会主动加入？”柒灵就肆陆3起散临
“会长？”
“普鲁克因为他在禁闭室待了半个月，出来的时候他浑身是伤，可雪娩只是脱水而已，甚至没有被标记，这种情况下，普鲁克甚至没有再找他的麻烦。”
程椒不再说话。
温时意显然知道了什么，“沈川他们，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才插手新生录取吗？虽然入校以来他们都没和雪娩有过接触，但我相信我的直觉，程椒，雪娩太给我惊喜了，他无形中就帮我处理了很多麻烦。”
程椒知道温时意口中的麻烦是什么，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本打算加入兄弟会的温剑顷。
那一次禁闭相当厉害，处罚的范围波及很广，但也确实，没有谁去找雪娩的麻烦。
就像他们心照不宣地统一了什么决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