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杀光他们就好了,如果能够杀光他们,这样雪娩选择的时候,翻开名单,就只有我了。
可以选择我吗?雪娩?
请玩弄我,羞辱我,随意地对待我,如果可以……
请爱我……
请把我的真心践踏,只要你愿意多注视我一瞬……
为什么,你的爱要给别人,要给卢卡那样粗俗可笑的家伙,却也不愿意看看我呢?
我可以付出的,远比他多得多。
我的血统、地位,我的身份,我的未来……
难道甚至不值得你一时兴起地玩弄吗?
·
希尔德忽然看向黑夜深处。
尽管现代化战争已经很少要求士兵的夜间警觉能力,但是实际作战里人还是不能全部依赖机器。
因此他的警觉性其实相当不错,当他感知到,有一个年轻的alpha正在靠近时,希尔德也只是了然一笑。
一个冒失地想要当王子的家伙。
他将手里的注射器放下,一针针打入静脉的抑制器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因为雪娩的味道变得越来越多了。
他需要很快地处理掉这个冒失的,打扰睡美人休憩的家伙,就像童话故事里围绕城堡的荆棘。
人们会在荆棘里化为白骨,而一百年里,睡着的人依然美丽如初。
希尔顿很轻松地找到了对方,他扣住alpha的肩膀,将之压在树干上,“抱歉,这里不可以靠近。”
然而对方丝毫不见慌乱,露出一张他没有印象的脸来。
“希尔德,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
希尔德手指一僵,这一刻他已经来不及深思熟虑,只看见对方表情平静地从他手底挣脱起身,然后面无表情地单手接好脱臼的手臂,将军部的密钥口令发送给他。
“狩猎日结束以后,你就可以返回,然后升任新职。”
希尔德躯壳完好,甚至用看不出异常的声调开口说道,“这么快?我有些意外……”
那人不以为然,“你只需要感谢你的运气,今夜你什么都不用做,自然就会得到晋升。”
希尔德思考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因为我把他带了过来?”
那人笑了。
“不,你不重要,我是说,你做了什么并不重要。而那位omega,无论他进不进入狩猎日,又或者你是否找到他,甚至是否带他离开,结局都是一样的,你已经这个年纪,难道还不明白?”
明白吗?
当然是明白的。
仇恨,疯狂,战争……
青年普林西普开枪射杀了裴迪南大公,以为自己这样做便能杀身成仁,保护自己的民族,然而随后席卷而来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却卷走超过800万人的生命。
战争的余韵为日后的二战埋下更为沉重的导火索,而普林西普则被卷入历史的洪流中,无人再在意他的一切。
他只在历史中出现那一个片刻,哪一个瞬间,他是谁,他希望得到什么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战争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