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肇?顾肇是谁?”
“是那个!那个免疫者!”
“对啊,你们没有听到消息吗?我们基地有一个免疫者,就是经常带队出去的那个人……”
光头松开了手,脸上表情晦暗,他此刻忽然被顾肇压了一头,内心的暴躁已如风满楼。
他恶狠狠地上下打量着雪娩,忽然想起了什么:“装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基地有点关系的都能住那边房子的单间,你既然住在这边的样板房,不是最近才进来,就是根本不认识什么人!”
他松开手,咬牙想了想,“最近才进来也根本不怕你什么,昨晚那么危险,真有后台的早就被接离样板房了,你不知道医院那边的单间吧?我可是听说了,之所以围绕中心医院建造基地,是因为上面的领导刚好到医院视察,顺便探望一个老教授……你看看,这就是社会的法则,你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又懂什么?”
他盯着雪娩那张脸,愤怒和不甘,以及被打脸一般的屈辱让他扬起了手,他心跳的快要蹦出来,“蠢货!”
那手朝着雪娩的脸扇了过去。
雪娩看着他的手掌,没有躲闪,他还没有如此直观地面对人类的暴力,那巴掌来的很快,几乎就要贴到他脸上时,他听见了言司空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言司空冲了过来,他的速度快不过巴掌,眼睁睁看见雪娩的脸侧向一旁,半边脸颊迅速红肿,因为没见过巴掌,甚至不知道抬手去挡。
两节腕骨滴着血,显得有些伶仃可怜。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言司空大喊着把光头推开,他伸手去扶雪娩,握住了雪娩的手腕,沾到一手血,触电般松开,又去扶雪娩的肩膀,离得近了才看见雪娩的小腿肚也在流血。
言司空心里只剩下一种难言的疼苦,像是撕裂一枚茧,每一根丝都带来藕断丝连的抽痛。
“滚开,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可以欺负雪娩!他一个人能把你们怎么样,为什么要打他!”
言司空掏出手机,他气的说话都在发抖,“我要报警,不,我要给警卫处打电话——”
他拨出号码,那边竟然占线,这很正常,因为今天有很多尸体要处理,而且很多人的情绪都暴躁了起来,不少人还冲到了办公区域。
电话没打通,那几个人看了出来,正要继续嘲笑,忽然有人喊,“快过午饭时间了,赶紧走!”
而言司空挂掉电话,拨打了另一个,“喂?我是言司空,我是m大我是m大一号病毒研究所罗教授的学生,我有西南片区三个城市周边地区的丧尸样本,立刻派人来保护我,我在……”
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人就先驾车逃走了。
雪娩伸手去拉言司空的袖子,“不能让他们带着大家的东西走……”
言司空咬牙,“不用来接我了,有一群人抢了我的东西从b区朝南跑了,你们要拦住他们。”
他挂断电话,“他们会去拦的……他们是负责中心医院那边安全的,接到我的电话,事关病毒研究,他们会立刻处理的……你可以放心了。”
言司空忍了忍,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拦住他们?”
雪娩想要解释清楚发生的一切,“我发现他们在那里搬运东西,听到他们说……”
“你只有一个人,你知道你这样很傻吗?为什么?”
这明明是一句问句,但言司空问出来以后却好像并不要雪娩回答,而是半蹲下去,把雪娩背起来。
“我带你去医疗帐篷处理。”
“谢谢。”
“不用谢,只是为了陆离哥罢了。”
言司空背着雪娩往医疗帐篷走去。
雪娩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因此他背着雪娩走时速度缓慢。
“我可以自己走,”雪娩趴在他肩膀上,低声劝说,“你放我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