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进了包厢,就在他们都坐下以后,哈吉特先开了口,“我们发现银翼最近似乎对我们的生意很感兴趣。”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老神在在地看着雪娩,“如果银翼也希望分一杯妓|院里的油水,我和帕鲁都不会拒绝。”
雪娩交叠双腿,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背靠着椅子,很是简短地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说,“维克托死后,银翼就只有我这样一个未亡人看管,我们没有大张旗鼓地寻找凶手,只希望平稳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可很不巧的事,银翼的赌场被人砸了,我的人不得不查询一下是谁导致了这一切。”
哈吉特忍不住点烟。
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是,面前这个东方人有一种不易察觉的魔力,他和帕鲁都是好色之徒,大抵明眼人都知道,可即使这样,雪娩还是来和他们见面,甚至姿态如此漂亮地看着他们。
显然这是对方的从容,他们是在谈判。
可鼻腔里偶尔才能嗅到的一点儿淡淡的月亮香味几乎让他有些着迷。
他想,如果银翼愿意加入,他们自然可以笼络更多的政客。
不仅仅是因为银翼有着许多身在政界的朋友,更是因为——他想,这个东方人身上一定有什么让人着迷的秘密。
哈吉特把所有人都当成和他自己一样的人,他总是擅长以己度人,这样的缺点是致命的。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鼻翼抽|动,将空气中的香味也努力吸了进去。
“这里面大概有什么误会,我想,如果银翼不主动为难我们,我们也不会希望和银翼莫名产生什么冲突。”
帕鲁在一旁道,“我们都只想多赚一点钱。”
雪娩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带着一种失真的无机质感,“银翼从来没有插手过其他家族的生意,但银翼的赌场却是实打实受到了袭击。”
他说,“我想如果银翼遭受的这场意外能够得到一个解释,那么也不会有谁对腓特烈家族和维|尼亚家族的生意产生特别的兴趣。”
哈吉特还要说话,但雪娩已经厌倦了这种绕弯子的过程,他朝着路易吉招手,路易吉便将一杯水递给他润喉,他抿了抿,终于开始结束这些绕来绕去的话。
雪娩总结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我的丈夫死了,银翼现在还没有选出下一位继任者,银翼的赌场又受到了袭击,这之后,我的人发现那些袭击者出现在腓特烈家的地盘,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接着说,“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来打扰银翼的生意,当然,作为诚意,只要我还在一天,银翼就不会主动挑起任何争斗。”
他已经把自己的各种弱点都摆了出来,每个人都会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的弱点是如此好拿捏。
但是每个人也都会知道,如果有人要在这个时候持续对银翼发起任何进攻,那么银翼会不计代价地反扑。
哈吉特并不后悔自己砸了银翼的场子,家族们发家的生意无非是这几种:私酒、赌场、进出口生意……
当然,也有他这样涉及到妓|院和帕鲁那样涉及到暗杀业务的。
不砸一砸银翼的场子,怎么在那个时候抢走银翼的客源?现在雪娩表示他会让步,这真是再好不过,只要这句话说出来,银翼的地盘被慢慢吞噬掉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他迫切地需要银翼的另一种让所有人都眼馋的资源。
哈吉特说,“您认识许多厉害的人物,他们会卖银翼的面子,却不会卖我们的面子,有时候只是想见一面都很难,但如果您愿意给我们一些方便,我们会和那些厉害人物达成不少双方都满意的合作。”
杀手、妓|院。
光是放在一起,就知道他们希望以此和议员们达成些什么。
性|丑闻,政敌刺杀,他们快速地掌握了一些议员关系,不只是因为他们给了议员金钱——在权力面前,金钱何等渺小?
他们更给了议员们想象不到的便利好处。
只需要一个电话,明天在法庭上控诉你的人就会安静死去,如果这个网络铺地足够大,那么聪明的污点证人甚至会知道应该提前自杀以保全自己的家庭。
哈吉特认为雪娩并不知道其中的利益到底有多么吸引人,否则银翼怎么会拒绝这样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