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娩的信息素很特别，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这种特别大概是因为味道少见——不过这么多人口，信息素的味道再特别也特别不到哪里去了。
因此只能归结于给人的感觉特别，即使是beta也能感知到他的味道，或许是因为他的缺陷，每个人都这样想。
而现在，人们嗅到了这个味道，它忽然间出现，很淡，但覆盖的范围却越来越大，似乎要沿着毛孔渗透入他们的每一个细胞。
那味道越来越浓，雪娩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上衣只勉强遮住腰，手指捏着小腿，顺着细腻的肌理往上，一直摸到曲起的膝盖上。
于是那味道变得更强了。
它仍然是淡雅的，温柔的，可是汗珠顺着alpha们的下颌滴落，让他们颈后刺痛，抑制剂被不断地推入，几乎要耗尽原本的存储量。
直到看见灯光下被照得发白的一截腰腹被剥出来，普鲁克凑过去，高挺的鼻梁划过腰线，然后往下没入。
雪娩的腿蹬了一下，脚尖被普鲁克握在掌心，他因为普鲁克的动作而抿唇呜咽，浓烈的来自alpha的信息素把这里全部覆盖，以至于雪娩的膝盖无法合拢，被普鲁克的短发磨红了大腿内侧的肌肤。
纤长的指尖在地面上抓着，指腹被压到发白，忽然有人凑过来，用脸轻碰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捏住，抬起来。
雪娩指尖颤抖地躲避着，他不敢用指尖触碰对方的脸，因为他太难受了，可能会把他们的脸抓破。
于是手指无力地在空气中抓了几下，忽然勾住了对方脖子上的悬挂的金属吊坠，那珠串缠绕在他的指尖，细线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迸裂，机甲铭牌与串珠随之坠落，散落一地。
来自不同的alpha们的信息素在这里混杂，这样的浓度只是嗅闻都会让omega战栗崩溃。
而omega的味道也会让他们失控。
因此当训练场封锁的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即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人也不由得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那些alpha的味道已经变得几不可闻，仿佛直面一朵花的绽放，馥郁澎湃的香气瞬间扩散开来，它是温柔的，特别的，淡淡地笼罩着训练场，并且迅速地朝着外面扩散。
匍匐在地的人群中簇拥着一个连衣裳也湿透了的人，水珠顺着他被抿到泛红的指尖滴落。
即使是一个beta，此刻竟然也觉得自己受到了雪娩信息素的影响。
程椒走过去，从一堆alpha中将雪娩扶起来，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雪娩居然这样轻，仅剩的一件上衣几乎撩到后背上，他的手指触碰到雪娩时，雪娩口中发出轻微的，有些难耐的声音，低哑、细微，尾音发颤。
程椒忽然觉得骨髓里都麻了一下，他扶着雪娩，舌尖抵着腮帮子，咬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雪娩，听得见吗？”
雪娩没有回答他，只有半垂的眼睛略微动了一下，睫毛挂满水珠，汗水沿着下巴滴落，又沿着锁骨滑下。
程椒将他用毯子裹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指撩开了雪娩汗湿的额发。
他以为雪娩不会回答自己了，起身的时候下巴却忽然痒了一下，是雪娩的头歪了一下，靠着他的颈侧。
“好累……”
雪娩无意识地轻喃。
程椒愣了一下，“什么？”
雪娩张了张唇，再没有力气说话了。
·
醒来的时候雪娩并没有躺在宿舍里，而是睡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
整个房间都是白色，风顺着窗帘吹进来，上面印有淡蓝色的火焰纹章。
看到雪娩起身，守在身边的人先开口了，“你醒了。”
入目便是海浪般的金色长发，以及碧蓝色的眼睛。
艾瑞克丝守在他的床边，将被透明罩子罩住的食物推过来，里面是半流质的食物。
“alpha们不被允许接近你，所以卢卡不在，他守在外面。”
艾瑞克丝一边说，一边将勺子从餐盒中取出来，递给雪娩。
“你在治疗舱里待了6个小时，医生说你失水严重，万幸没有别的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