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
冷到甚至与梦中的接触不同，那吻的触感与其说是嘴唇，不如说是某种光滑的材质……带着非人的、恒定的低温，正顺着他的耳骨往上，亲吻他的肌肤。
令人恐惧的酥麻感顺着颈后蔓延至整个头皮，甚至于连大脑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孔不入的刺激，他的声音仍然是亲昵的，于是更显得诡异。
“你到底是谁？”雪娩想要起身，可那冰冷的手指却抚摸着他紧绷的背部，温和而不容拒绝地将他按的更深。
他的精神力直接展开，企图确认这个男人的身份，那冰冷的吐息紧贴着他的耳廓，却带着仿生人的僵硬，紧贴在他身后的根本不是人类。
“放开我……”雪娩的抗议却被迫变得支离破碎，冰冷的触感与体内被强行激发的热意令他产生一种曾十分熟悉的感觉，就连下意识的颤抖也和以往一样。
记忆中，只有异神们这样对待过他，但异神和人类不同，他们不会像人类一样的交|媾。
而在这个时候，雪娩和这“人”的精神图景竟然又一次融合了。
那座壮丽雄伟的宫殿徐徐展开，金色的巨龙仍然盘旋于穹顶之上，它的眼睛紧闭着，古老而嶙峋的树干从它的身体里钻入，深深扎根于穹顶，将它永远的束缚。
忽然，雪娩猛地向前跪倒，手撑在地上喘息。
他并没有孤单太久，就再一次被人抱住。
仿生人的手扣住了他的腰身，雪娩的眼睫有些缓慢地眨了眨，精神图景里的幻想和现实重叠，身后是仿生人的躯体，面前则是俊美的人形。
一只手轻托起他的下巴，“上一次你太紧张，所以我停下了。”
精美的面具下，一双眼沉沉地看着雪娩，仿若实质的触碰，从雪娩一次次集中注意的瞳仁，到不断张开，吐出凌乱气息的薄唇。
那视线微妙地停顿半秒，然后，他开口，幽幽地控诉，“可是，别人的，你却不觉得紧张。”
“你可真是……难以捉摸……”男人缓缓地说道，“所以，我想用机器和你试试……”
“你觉得它怎么样？”
男人问道，“机器不知疲倦，虽然不会再有大小的变化，但是很持久……对吗？”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贴着颅骨振动，将任何一点儿气息的变化，以电流的形式流通大脑。
仿生人与脑海中的声音在同时说话。
机器确实与人不同。
哪怕雪娩再如何柔软，如何体贴，听话，它都是不为所动的。
使得那里疲乏地敞开，再难挣扎什么。
一个小时以后，雪娩才勉强在仿生人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他走了几步，略一闭眼，眉尖紧缩，几秒钟以后，强行恢复了正常的走姿。
这位没有名字的家伙，硬要跟着他一起，哪怕他已经收取了一次彻底的报酬。
他终于还是提前赶到了约定地点，黑蝠帮众也在陆续赶来，乍一看竟然已有数十人聚集。
看到雪娩出现，杰洛从人群簇拥中挤了出来——他刚才正和一些人围绕着人群中心的某人说什么，见到雪娩却立刻停下，迫不及待地赶过来。
“谢天谢地，”杰洛庆幸道，“我以为不可能再见到你了。”
雪娩看了一眼密集的人群，回复道，“我会来的。”
紧接着，他询问杰洛，“你们说有办法开门，我需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