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父一巴掌打在轮椅上的顾明珠肩膀上,“你瞎了吗?你快求求裕琛,你不是说他最爱你了吗?这个时候你在旁边装瞎,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的父亲要跪在他的面前吗?”
“你快说说好话,哄他开心啊。”
顾明珠当场愣在原地,她的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她。
她是看过父亲打顾时衿的,她的心里只有快意。
因为她知道父亲是不可能打她的,她有她的价值,而没有的价值的人就应该被打。
被打的人永远应该是顾时衿,她凭什么长得比自己好看,她凭什么会比自己讨人喜欢。
她就应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看着自己光芒无比,然后老鼠腐烂,臭掉,最后死亡。
疼痛从肩膀上传来,她难以置信地去看着自己的父亲,“您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就轻轻拍你一下,你又不是什么矜贵的人,你快一点求求裕琛,让他留下,不然我们顾家没什么下场,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傅裕琛冷眼地回望着这一大圈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杀害顾时衿的凶手,而如今他们还要拿她做最后的价值。
心里好像涌出了一种叫悲凉的感觉。
风吹起了他一片衣角,好像又让他想起了那一个总会仰着头倔强的女孩。
为什么想起她呢?
他不是最讨厌她了吗?
“走吧。”
他轻轻地对着助理说。
风吹走了他的话也浮动了顾明珠的心。
真是一点情面都不替她留。
刚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了顾父的声音。
“傅少爷,你就准备这么走了吗?你什么时候和爱女举办婚礼,总不能一直拖着让她做名义上的傅夫人吧。”
顾父这一声喊得极大,所有人都听得见,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他们都直勾勾地去看着傅裕琛。
以前他们改采访他什么的,和他嬉笑打闹,他也是总挂着笑意。
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对人笑了,越来越冷酷,下手也越来越狠,再也没有人敢去问他的私事。
而今天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顾明珠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父亲居然会在今天这个场合下,公然地让傅裕琛难堪下不来台。
“父亲,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她满脸震惊,宛如晴天霹雳地去质问自己的父亲,“这种事情私底下说说就罢了,怎么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
这分明就是写要要挟他。
傅裕琛这会儿已经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巨大的压迫感袭来。
他掀着眼皮,睨了顾明珠一眼,又对顾父道:“
顾家的大小姐就这么恨嫁,妹妹不才死了不到三年,不是最爱自己的妹妹吗,那应该好好的替妹妹守孝。”
口吻十分随便,但是他大逆不道的话,让周围人非常的震惊,死的是妹妹,又不是父母,为什么要守孝,摆明那就是不想要和她办婚礼。
……
到车上,傅裕琛闭眼休息。
助理在旁缓缓道,“少爷,您又没不好好睡觉。”
后面的人也没说话,仿佛没有人在一样。
助理只能又自顾自问道,“少爷,你是不是又做梦了。”
后面传来不浅不淡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