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的长矛一甩,小荷瞬间飞了出去。
眼看着定北侯又飞身上前,小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林紫莹。
在定北侯的长矛即将再次落下来的时候,抓起地上的土撒了过去。
趁定北侯侧身抬手阻挡之际,拼尽全力一下子弹飞了起来,同时扔出一枚飞镖。
数九眼见情况不妙,还没从树上落下来,迎面就射来一支飞镖。
他闪躲之间,林紫莹已经被小荷拿刀抵着脖子挟持着,飞出了数米远。
“给我准备一匹马,放我出城离开,否则我杀了她!”
小荷说着手里的刀又往前送了送,林紫莹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是逃不掉的!”林紫莹说道。
“你给我闭嘴!”小荷的刀又加重了几分,林紫莹瞬间露出痛苦的神情。
定北侯心里十分恼恨,但看此情形,对下属使了个眼色,吩咐道:“去给她牵匹马来!”
“我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心爱的小郡主,也别想安生!你们都给我退后!”
小荷脸上露出穷途末路的疯狂,气息不稳的说道。
定北侯心头一滞,压下心里的愤怒,又吩咐道:“给她找匹好马,退后!”
众目睽睽下,小荷挟持着林紫莹离开了城门。
“追!”定北侯看着小荷的背影,冷声下令道。
马匹驮着小荷和林紫莹一路狂奔,早已离城不知多远了。
林紫莹感受着后背的重量越来越重,小荷的鲜血染红她的衣服。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簪子,想要伺机而动。
小荷嗤笑一声,林紫莹的手腕一痛,簪子瞬间掉在了地上。
“我们好歹主仆相处了八年,这八年,我从不曾伤害你,你却如此狠心,一心想杀了我。”小荷说道。
“你若不曾伤害我,那那些欺骗算什么?当年,我外出上香,遇到匪徒,杀了我的侍卫,还要把我抢走,是你带着你的家人救了我。”
“之后我带你来了侯府,说是主仆,可我从不曾亏待你,视你为姐妹,每个季节换季的衣料不匹都让你挑,应季新鲜的水果茶点,都给你留,你虽名为丫鬟,可你的吃穿用度,并不比大家小姐差多少。”
“可你做了什么?初次见面,满怀算计,利用我进了侯府,这么多年我无意中替你打了多少掩护?被你像傻子一样利用了多少次?你明明知道侯府养育我长大,与我有恩,却还是对莲儿和夫人出手,差点让她们命丧黄泉,如今又挟持我逃跑,这就是你所说的从不曾伤害我?”
林紫莹红着眼眶,一句句问着小荷。
小荷眼里露出一丝悲伤,眼神也黯淡了下去。
她从小被人掳走,关在地牢里,吃的饭被倒在地上,与好多比她大很多的孩子抢,喝水也是一样,只有表现好的人,才会有水喝,水被倒在脏污的碗里,他们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伸着舌头舔。
看守的人哈哈大笑着,把水浇在他们的头上,身上,就是不往他们嘴里倒。
即使是滴水成冰的冬天,也只能穿着破烂的衣服睡在地上。
她们被逼着做各种训练,不服从,就被挨打,被当众扒了衣服,实施酷刑,折磨而死。
到后来,头儿让他们自相残杀,从此之后,每时每刻,都上演着自相残杀的戏码。
你伸手扒饭的时候,趴在地上舔水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你所或者的任何一个呼吸之间,都有人会将刀子,插入别人的喉咙后背心脏,甚至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
所有的人,每天都活在恐惧和杀戮中,是红豆和她抱团,一起抵挡别人的刀子。
三百多人,到最后,只有红豆跟她活了下来。
那年的她也才九岁。
她的和红豆的胜出,让组织安排她们执行任务。
她的任务被安排成了林紫莹的丫鬟,潜伏在定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