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不能和时怀白这个男人在一起”,变成后来的“不能和一个男人结婚”,再变成最后的“不能不给沈家留后”。
看样子,父亲确实老了,老到脑子也不太中用了。
“呵……”沈吹棉还是微笑,慢慢地把盘子整理好:“是的,我不要我的父亲和母亲了,就像是您和妈妈曾经不要我一样。”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父母没有那么爱自己的真相。
但是他想着讨好一点,再讨好一点……万一这样父母就变得喜欢自己了呢。
可是,
讨好是得不到真的喜欢。
只会让自己受伤。
这些都是时怀白告诉他的。
他就这样走出家门,妈妈在门口歇斯底里,就好像父亲还没有接回她们的时候。
她远远地抓住了沈吹棉的头发,重重地一扯,就像是殴打小时候的沈吹棉。
要是没有丈夫。
沈吹棉就要既成为他的儿子,又成为他的丈夫。
就应该挨打!
“就是你和你爸让我那么可怜的!”
妈妈好像忘了,后来她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离开父亲,只是她没有。
这个疯女人大声谩骂。
沈吹棉等她骂完,一如既往地沉默,突然说了一句:“妈妈。”
女人大喊:“不要叫我妈妈。”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还是一模一样呢。
卡被冻住了,工作室是父亲买的房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被搬家公司洗劫一空,属于父亲的别墅沈吹棉也不想回去。
父亲要逼自己听话。
沈吹棉盘算:
车子再开两天,后面也还回去吧。
钱呢……
怎么没有存下来多少呢?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不容易在回忆之间回过神来,盯着王元甫待在奶茶店沉思的身影。
他真的好羡慕王元甫,王元甫是怎么永远把自己放在高位的?
对方的配得感真的好高啊。
天色渐渐暗了,时怀白呈一个大字摊开,就像是一只四仰八叉的小狗,打了一个滚儿。
江熙年在手磨咖啡豆,长吁短叹。
管家不过请了几天的假,时怀白的破坏力太强大了,一个晚上就把屋子乱成一个叙利亚战场。
“叮咚……”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江熙年举着咖啡杯走了门口,甚至懒得看猫眼。
能在大门就被门卫直接放进来的人应该是经常来家里,自己和时怀白都熟识的人。
陈信吗?
真烦,大半夜终于又来找时怀白?
门一打开,屋外的景色让江熙年的眉毛挑了一挑,甚至眼镜都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