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你晕倒才诊出来的,太医说你受了惊,暂不宜远距离挪动,如何?这会儿可还觉得有哪不舒服?”
槛儿摇摇头:“多谢娘娘关心,妾身暂时没有觉得哪不舒服了,就是,妾身……”
说着,她略显踌躇地抚上小腹。
“莫哭莫哭。”
郑明芷很是体贴地替槛儿擦擦眼角的泪。
“太医说了有了身孕切忌大喜大悲,知道你高兴,但也要放宽心知道吗?”
两辈子,槛儿还是头一回听郑氏拿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还替她擦眼泪。
即便知道对方在做戏。
槛儿也禁不住暗暗打了个寒颤,嘴上从善如流地应道:“好,妾身明白了。”
又言语关切了一番。
知道儿子怕是还没跟小昭训说上话,裴皇后便寻了个由头,带着郑明芷和曹良媛如来时那般匆匆走了。
屋里重新静下来。
两人同时看向彼此,默默对视一眼。
骆峋重新来到榻前,再重新端起那杯温水,犹豫要不要像刚刚那样喂她。
喂,会显得太刻意。
不喂……
槛儿好歹跟这人生活了一辈子,多少还是能从他那张冷脸上读出几分意思。
她只觉得太子这辈子的改变可真大啊,跟上辈子一比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槛儿装出几分虚弱来。
抬起还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睛,软声道:“殿下,妾身的手好没劲儿,动不了了……”
骆峋:“……”
骆峋只当没看见她眼里的刻意,一脸正色地坐过去,揽着她的肩喂她喝水。
槛儿没劲是假,口渴是真,大半杯水被她咕咚咕咚一口气给喝见底了。
最后一口太子喂得有点急。
槛儿没怎么来得及吞咽,水从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巴一路流到颈子上。
喝完她也没顾仪态,靠在男人肩头喘气。
“有劳殿下了。”
骆峋放了杯子,拿帕子擦去她唇和脖子上的水渍,淡声问:“这么渴?”
槛儿仰头看他,“昨晚忘记喝水了。”
喝水都能忘了。
就算她不说,骆峋也知晓其中原因。
拿帕子擦去她嘴角的水渍,骆峋的指腹在上面抚了抚,“没事了,不必担心。”
槛儿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