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着她、压着她,抚摸确认她的真实和鲜活:“我是在做梦吗,你如何会在这儿,何时来的,路上是否辛苦?”
他下意识以为眼下还在西州。
从萤有些受惊和发懵,但也只是轻咬下唇,并未推开他,声音低柔道:“你刚醒,小心伤口……一会儿张医正要来了。”
谢玄览往腹部一摸,没摸到血,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张医正李医正,低头不住地亲吻她红润的眼角眉梢、鼻梁和鼻尖。
新婚即别离,无限思念都涨成了拉满的弓弦,他的喘息里带着急切炽热、毫无遮掩的欲念。
在他吻上她的唇时,从萤身体蓦然绷紧,双手在半空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慢慢揽住了他的肩膀,任凭他薄唇辗转,药气清苦的舌尖侵进她齿间,勾连不休,掠夺她的津液、占据她的呼吸。这样狂肆而毫无顾忌的吻,令她浑身发软,近乎窒息时,齿间有细微的嘤咛溢出。
谢玄览给她喘息的机会,黏腻的吻向她颈间、锁骨流连。
从萤感受到他的过度兴奋。
正隔着衣物慢慢磨她。
她脸色瞬间红了,微微挣扎着向后退缩:“别这样,现在不行,一会儿有人来……”
谢玄览本也没有如此急色,只是忍不住亲近她,此时见她柔情似水、予取予求,便忍不住想讨要更多,将她逼在角落里低笑问她:“现在不行,那什么时候行,嗯?”
从萤垂着眼说:“等张医正瞧过,等你伤好些。”
“我的伤没事了。”
谢玄览低头去瞧,忽然愣住,难以置信地伸手在腹中摸了又摸——
这哪里是没事了,这根本就是没受伤!
到底怎么一回事?
从萤观察着他表情的细微变化,见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怔怔蹙眉,小心地开口问道:“殿下,如今你心里可感觉好些?还在生我的气吗?”
谢玄览倏然抬眼:“你叫我什么?”
“晋王殿下……”从萤伸手将他垂落的乌发顺到耳后,声音温柔纵容:“或者殿下想让我换个称呼,萧郎?”
谢玄览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蓦地攥住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骨头捏碎:“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为什么要在浓情蜜意的时候提起晋王?
是专程来气他,还是把他当成另一个人?
从萤也迷茫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讨好他、平息他的怒火。可是见他不顾伤口来抓她的胳膊,又想起他为她割腕自戕的那一幕,眼眶不由得一酸。
她声音微哽:“殿下,你要我如何都好,只是千万珍重,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
要她如何都好……
疑惑、愤怒、嫉妒,许多情绪缠缠绕成一团,令谢玄览心里茫然又惊慌。
“姜从萤,你到底把我当——”
一句话未完,听见身后传来“哎呦”一声,转头去望,竟然瞧见宣德
长公主挑开珠帘走进来,她挑着眉露出戏谑神色,身后跟着非礼勿视的张医正。
长公主毫不避讳,对榻上他两人说:“好儿子,你早这样开窍,何必白白吃这一番苦?”
从萤连忙推开他下榻,背过身去整衣理鬓,然后向长公主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