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道:“她运气不好,正赶上风寒,便不来了,只有下官同犬子一道来。”
“那令郎呢?”
“嗐,早就跑了,急着去挑马,说是去晚了,好马都被挑走了。”说着,对方不由疑惑,“侯爷怎么现在才动身?莫非是已预留好了马匹吗?”
“这不巧了,我也恰感风寒。”李磐咳咳咳了几声,“本已说不来了,可陛下非要让我露个脸,我也只能来了。可惜身体不适,就不参与围猎了。”
“原来如此,可惜今日不能得见侯爷英姿了。”对方笑道,“下官本还说,今日定是侯爷摘得头筹呢!”
李磐谦虚:“不敢不敢。”
就这么一路闲聊过去,中途又遇到了一些其他官员及家眷。
几乎每个人都忍不住盯着李磐和楼雪萤紧握的手看,李磐镇定自若,楼雪萤却渐渐红了耳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松开李磐。
因为她深知,一旦松开李磐的手,其他人便会下意识地把李磐带去同僚那边,让她和那些女眷待在一起。但她现在绝不可以和李磐分开,为此,她宁愿承受其他人揶揄的目光。
天高云阔,八月的岐山比京城里凉爽得多,偶有大风刮起,甚至还略带了些凛冽之意。猎场外围是一大块平整营地,几十面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十几顶大帐整整齐齐地扎在营地之上,其中最大的那个,自然就是皇帝专属的营帐,白底金纹,四周重兵把守。其后便是皇后、太子及皇子皇女们的营帐,再往后,才是供其他皇亲国戚及官员家眷临时休息的营帐。
而营地中央,已有数十名参与围猎的武将及勋贵官宦子弟牵着马,背着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李磐一出现,几乎是瞬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磐又不得不拉着楼雪萤,开始四处解释自己得了风寒,不打算参加围猎,并让大家离自己远点,免得被传染上。
大帐中,景徽帝掀了眼皮,问道:“外面什么动静?”
郑公公出去打听了一下,回来禀报:“是武安侯携夫人来了,说是染了风寒,不参与围猎,但有些人还在怂恿武安侯带病参加。”
意料之中。
景徽帝又问:“太子呢?”
郑公公:“太子殿下还在帐中,应是也不参加。”
景徽帝扯了下嘴角。
郑公公:“吉时快到了,陛下可要更衣?”
景徽帝:“朕也不参加,更什么衣。”
郑公公:“……”
忽然,一阵雄浑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帐外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去。
营地中参与围猎的人群凝神屏气,各自分排站齐,陆续又有几个皇子从帐中走出,穿了轻甲,牵着马站到了人群最前列。
第二声号角响起,太子与皇后出了大帐,静静地立在了帐前。
李磐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楼雪萤握紧了,不由偏过头,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望向了太子所在的方向,而在太子即将看过来之际,又迅速垂下了眼睛。
李磐挑了下眉,嘀咕道:“太子殿下也不参加?”
他到现在还没换上骑装,旁边也没马和弓,分明就是打算当个闲人,不参与围猎了。
第三声号角响起,御帐掀开,身着玄色龙纹常服的皇帝缓缓走出了大帐,负手立在了观礼高台之上。
李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