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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可是谢缘感到一种错位。

脚环无论打造得有多精美,都无法掩去它本质上是高位者加诸于低位者的枷锁,当琥珀还是一只栖在他手指、未开灵智的鸟雀时,他大可将这种掌控辩解为保护,但如今琥珀坐在他面前,成长为同他一样会思索会言语的“人”,并炽诚地向他表达“喜欢”的时候,这种错位就格外令他坐立难安了。

神明从不为谁低头,因为他本就在众生中间。

而小鸟,谢缘思绪像抽条的枝丫缓缓生长,他想把他捧得更高些。

“琥珀讨厌这个脚环吗?若是戴着不舒服,我可以帮你摘下来。”谢缘说。

琥珀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它好像,是我主人给我的,”琥珀的记忆几度混淆,主人在他脑海中的形象飘忽不定,但怕也好,伤心也罢,他总还抱着一丝近乎本能的希冀念想着那个未知的归宿,“阿葵说我是笨蛋,因为我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主人又是谁……主人好像,不要我了。”

琥珀蔫头巴脑。

“没有不要你。”谢缘下意识说道,说完才想起自己如今在琥珀面前的身份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又改了口,“不会不要你。”

谢缘想伸臂抱一抱眼前哀愁的小鸟,一片浓重的黑影突然侵上船头。

子虚仙君那双撒着细碎光点的眼眸转瞬间凝成一池漆黑寒潭,声音也没了温度:“又回来了。”

霎时,天边一阵滚雷穿透水体炸响耳边,方才引发小舟颠簸的源头此刻正在逼近头顶。

睡倒在船尾正被噩梦缠身的阿葵骤然惊醒,闪电刺目的光亮将黑暗的水下照得白晃晃一片,她紧缩的瞳孔中倒映着比噩梦更恐怖的景象——

那是一只庞大得超乎想象的鼍龙,她整个视野中只能装下它硕大的头颅和两只粗壮前爪,漆黑的鳞甲像是吸收了周围光亮,阴森森一片,蜡灰色的浑浊眼睛缓缓转动,凝视着小舟上渺小如蚁的三人。

电光转瞬即逝,阿葵在这一刹那看到了灾厄,而琥珀抬眸正望见谢缘那张无论何时都处变不惊、令人心安的宁静面容被光映得雪白。

“不要怕。”谢缘只吐出三个字,轻柔地将手指从他掌心抽走,而后碰了碰他的脸颊。

琥珀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伸手,谢缘人已经落在气泡之外,宽大轻逸的月白色袍衫在江水中荡漾开,占据了琥珀整个眼眸。

鼍龙张开了深渊巨口。

又一道闪电劈下来,谢缘的背影在琥珀眼中疾速远去,琥珀突然疯了一样扑向船头,眼疾手快的阿葵马上按住他:“危险!”

琥珀被压在船头动弹不得,挣扎着喊:“谢缘!”

他惶然地发觉,不是谢缘远离了他们,而是气泡载着小舟在迅速后退上浮,闪电的光芒消失,周遭再度陷入黑暗,谢缘孤身一人留在了黑沉沉的江底。

不要!琥珀拼尽全力伸手,徒劳抓握着空气。

“嘭——!”小舟外气泡破裂,趴在船头的琥珀和阿葵嗅到了江堤湿凉的空气。

居然就这样……上岸了?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两只小鸟像被施了定身咒,一上一下叠在一起愣了许久的神,直到底下的琥珀被挤得喘不过气再次挣扎起来,阿葵才惊醒一般急忙挪开。

“我还在梦里没醒吗?”阿葵游魂似的,手脚并用爬出船舱跳下去,一双腿没进岸边浅水里,夜半冰凉的江水灌进靴子刺得她一哆嗦,才终于有了点实感。

她回过神来,双手抓住船梆全身发力,拖着搁浅的小舟靠岸,然后抬手扶住琥珀的胳膊护他下船。

“谢缘还在下面……!”琥珀刚一落地就迈开腿往水里冲,被阿葵死死扣住腰拽回来。

“给我冷静!”阿葵呵斥他,“你下去除了淹死还能干什么?”

“可是,谢缘、谢缘——”琥珀回过头,眼眶通红。

他注视着阿葵,两行清泪淌了下来。

阿葵面上闪过讶异,放轻了手臂力道:“你不是……不会哭吗?”

那人族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能在短短几面之缘里牵动雏鸟每丝每缕的情绪,喜乐哀愁全都系于一人,笑也为他,哭也为他。

“好了,好了,”阿葵平生只会欺负人却不会哄人,马马虎虎替琥珀抹干净泪水,安慰道,“你担心什么,那家伙都不把胡琴老婆和厉影老秃子放在眼里,难道还会怕一头没修出人形的鼍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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