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刀见此,却道:“掌柜的,我亦知此等瓷器难做。我也不为难你,你且与我介绍几个善做大瓷的巧匠,我自去寻他们订做便是。”
那掌柜闻言,眼神中颇有些闪烁。
陈小刀见此,右手拿起瓷器架上的竹片刮刀,对著一口画缸沉吟片刻,低声喝道:“力劈华山!”
但见陈小刀只拿竹刀一划,硬比金石的瓷缸便应声而裂,裂口处光滑如镜。
那掌柜也是见多识广的老世故,他看著裂开的瓷缸却是悚然而惊,立时赔笑道:“客官想找做瓷器的大匠,这个却不难。
城南土山下便有几口烧瓷老窖,掌窖的大师傅颇有些手艺。
若客官看不上他们的手艺,敝坊还与饶州的景德镇颇有联繫,认识那处不少大匠。”
陈小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旁边的瓷器架上,拱手笑道:“多谢掌柜指点迷津。方才一时手痒坏了掌柜一口好缸,这锭银子权作赔偿。告辞了!”
那掌柜热情的將陈小刀一行送出门去,望著他们走了很远,却才擦著冷汗回返坊內。
阿贵几个跟著陈小刀,在坊內不曾发一言,此时出来却才忍耐不住。
阿贵道:“表哥,不过打问点事儿,何必废这般气力?!便是坏他一口烂缸,却赔了好大一锭银子!太亏了!”
陈小刀边走边摇头道:“阿贵,还有小杰你们几个须记著,在江湖上廝混不同於其他,既要有相当的武艺,又得肯钱才行,万不可小家子气。你们若是不明白这一点,就不要出来混江湖,倒不如早点找份营生过日子。”
见几人有些无法理解,陈小刀也不多做解释,却带著他们来到醉乡楼。
一进门,迎客的跑堂小二便早已热情的迎过来,道:“客官里面请,不知是打尖还是宴客?”
打尖是自己吃饭,宴客就是置席请人吃饭。
陈小刀笑道:“且置一桌好餚,我等兄弟几个都是大肚汉,却要好好吃一顿。”
小二当即引几人入得大堂。
但见大堂中围坐了七八桌,三三五五的江湖人各自分拨吃酒谈笑,看著好不热闹。
小二又问道:“客官可要在这里吃用?”
陈小刀反问几人道:“你们意下如何?”
眾人纷纷表示,在大堂里吃正好,不但热闹,还能听一听江湖趣闻。
当下跑堂小二给几人拣了一张空桌,又问了几人点了菜餚。
很快,大盘的肥鸡、蒸鱼,缸装的燜羊肉,大碗的餚肉,烧鹅,还有笋炒火腿,炸酥肉等流水似的端了上来。
只这般丰盛的菜餚,直接看呆了周围的一眾食客,他们哪曾见过敢在醉乡楼上如此奢靡吃饮的傢伙。
当即就有心理不平衡的好汉拿眼往这边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