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野池树不语,只一味地拿分,比赛很快就进行到了5:0,他5,入江0。
小海野打得索然无味,偏偏入江奏多表演欲上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大喊着为什么、不可能。
这句海野池树听懂了。
“为什么不可能?”小孩子真诚反问。
自言自语了半天终于得到一句回应的入江奏多:……
总感觉这小子话里有话是怎么回事?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海野池树打算干脆利落地结束这场无聊的比赛,却突然发现耷拉着脑袋的入江奏多嘴角泄出了一丝笑意。
那丝笑意很微妙,不像是即将战败的人能露出来的,反倒像是……老练的猎人等到猎物主动钻进陷阱后,露出的胜利的微笑。
咔嚓——
维持了半局的假象碎裂,有什么从他脑海里划过。
入江……在演戏?!
“被发现了吗。”肯定的语气,伴随着话音刚落,是一颗疾驰而来无法做出反应的网球。
“怎么回事,那个叫入江的高中生动作怎么突然变了?”形势陡然逆转,围观众人只觉不可思议,“迹部居然被单方面压制住了……”
迹部景吾奋力奔跑,然而总差毫厘的距离,网球与他擦肩而过。
“可恶,居然敢小瞧我!”迹部景吾用力攥紧球拍,被溜了大半局的怒火让他几乎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偏偏入江奏多还笑眯眯地给他加油,“迹部同学,加油啊。”
众人心下一凛,入江奏多此举是在故意激怒对手,换作其他脾气稍微暴躁点的人,听到这话肯定会对入江奏多破口大骂,迹部虽然不是易怒的人,但他却比任何人都要骄傲,听到如此挑衅的话,众人担心他因此失了分寸。
迹部景吾也确实眉头紧蹙,但他忍了下来,只低声骂了一句,“混蛋。”
远处阴沉沉的天越发低垂,正如此刻的局势一般暗无天日。
“那个人到底怎回事?”切原赤也问。
说什么他突然变强的鬼话他是断然不会信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刚才他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但即便隐藏他又怎么会隐藏那么深?他不是三号球场的吗?
“入江并不属于三号球场。”鬼十次郎说,“我刚才一直没说,他的实力不止如此,之所以会被教练分配到三号球场,是为了提高各球场的实力。”
切原赤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再看下面的比赛顿感不妙,他脚踩栏杆忙冲底下大喊,“迹部前辈加油啊!我相信你一定会赢的——”
“切原你给我闭嘴!”迹部景吾大声喝道,他反手打回来球,却不想正中对方下怀。
入江奏多不紧不慢地挥拍,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这也难怪,毕竟你现在觉得很丢脸嘛。”
迹部景吾没被他的话干扰,只专注地盯着他的动作,直到他因为大意而露出微小的间隙。
“你露出破绽了入江学长。”密密麻麻尖锐的冰棱出现在他的视野,锋利的尖端对准大惊失色的入江奏多。
迹部景吾轻勾嘴角,却突然发现,那些本该扎根进入江奏多半场的冰锥出现在了自己半场,变成禁锢他的枷锁,怎么会这样?
鬼十次郎道:“入江的强大,在于他能理解对手的心理,因此对手的想法和行动都会被他看穿。”
“是这样没错。”海野池树拉下还在懵圈中的切原赤也,接着鬼十次郎的话继续道,“而且还有一点,他非常会演,和他比赛最好一个字也不要回应。”
“前辈?!”切原赤也惊喜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海野池树,“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上面看情况有些不对,所以便下来了。”海野池树手里还提着没吃完的零食,空着的手两指一并,在额前飞了一下,“呦各位,好久不见。”
切原赤也高兴地扑到他身边。
“……好久不见,不过你这也太悠闲了吧。”丸井文太无语地翻了翻他手里的零食袋,熟练地掏出一个小蛋糕吃起来,心想难不成山上的日子那么好,还有地方让他买零食?
海野池树敏锐地没有接话,回头笑嘻嘻地和高处笑容和煦的幸村精市打了个招呼。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幸村精市无奈,下来接过话头,“你刚才说你和他比过?”
“没错。”海野池树点头,“那是我刚来日本的事了,那个时候他好像是初中?没现在厉害,不过也喜欢故意示弱耍人玩,然后在我快要赢的时候再撕下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