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切好像又说得通了。
沈觅把时间线又往前推了点。
谢云祁至孝,但冒着巨大的风险无诏归京不可能只是为了祭拜砚妃娘娘。
他定是还有所筹谋,也定是回过长安城。
所以今日马车上的,是易容成顾昀的他。
她当时就奇怪,爱美之人怎么可能只涂粉不用口脂。
原来不是脂粉,是易容。
而他易容,是因太子已发现他的踪迹,江聿珩在城门前设防是为了拦他。
至于她的身份…
回忆起这两日的种种。
大概这表兄弟俩都已经知道了。
但是他们都不说,她便将计就计,陪着演戏,还能暗暗拿捏。
只是…眼下难办的是,她打晕了表哥顾昀…
躺在地上的顾昀皱着眉哼唧了一声,有醒来的趋势。
这可如何是好?
——
隔日晨间,迎着朝霞去往长安城的马车里。
顾昀揉着酸痛的后脖颈,“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那盐罐子不偏不倚地就砸到我脖子上了,抹布也不偏不倚地掉到我脸上了?”
沈觅抬眸看了一眼顾昀,正色道,“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毒蘑菇?还梦见我用刀子抵着你呢。”
顾昀怀疑地看一眼表情严肃的沈觅。
他觉得这事和他这难缠的弟妹有关。
但他没有证据。
沈觅笑笑,转移了话题,“你这个表妹砚漓,真的从来没见过你们顾府任何人?”
原来此次顾昀从蜀中归来,本是去接他的远房表妹兼未婚妻、渝州砚家嫡女砚漓来京小住的。
岂料这个砚漓是个有个性的,一直拖着婚期不说,且已有了心上人。
…肚子里也有了心上人的孩子。
顾昀本就对这个表妹无甚感情,也倒乐得成人之美。
只是,一想到这婚约取消了,他爹和娘又要再张罗,就觉得实在厌烦。
便拜托沈觅假装上个把月砚漓,把这桩“婚事”稳下来再说。
顾昀点头解释,“我亲娘走了二十一年,姨母也走了十年。砚家早落寞了…我那母亲和爹才懒得和砚家有什么联系。我跟你说,你只要能喘气就成,顾家人不会有人管你的。平日里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