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舟的眼神沉了下来,原来背后还有这等齷齪。
“我得知此事,心想,既然他这么喜欢玩这些盘外招,那便让他自己尝尝滋味。”王景珩继续道,“我没做什么,只是让那小吏把原定的计划调换了一下而已。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本以为,凭他县试案首的底子,就算环境差点,考个中不溜不难,谁曾想,竟是个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差点连榜都没上。“
”实在是无趣!”
说到最后,王景珩的语气里满是轻蔑。
李彦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轻飘飘的“好心建议”,竟是句句都戳在了吴焕生的肺管子上。
他端起酒杯,郑重地对王景珩道:“景珩兄,此事……多谢了。”
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举手之劳罢了。”王景珩摆摆手,满不在乎,“对付这种跳樑小丑,何须你亲自下场?”
“污了手。”
“你只管凭真才实学,一路考上去,將他们远远甩在身后,让他们连仰望你背影的资格都没有!”
李彦舟深以为然,再次举杯,豪气道:“景珩兄说得好!等我过了院试,我们一同去考乡试!”
“就这么说定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散席时,李彦舟起身要去结帐,却被王景珩一把按住。
“彦舟,你这是做什么?到了我的地方,哪有让你掏钱的道理?”
“我答应过你,等过了府试,就在醉仙楼请你。”李彦舟坚持道。
“帐我已经结过了。”
王景珩哈哈一笑。
“这样吧,等你院试中了秀才,再到这醉仙楼摆一桌,到时候我一定来,让你好好破费一次,如何?”
话说到这份上,李彦舟也不再矫情,笑著拱手道:“好,一言为定!”
告別了王景珩,李彦舟並未直接回村,而是去了府城最热闹的集市。
他给李秋妹和李冬至买了两盒入口即化的松糕,一把散,扯了一块淡粉色的碎布。
又给罗氏买了一块深紫色的布,给李家男人们扯了两匹蓝色和褐色布,足够一人一身。
路过盐铺,他称了五斤精盐。
最后,他来到一家书铺前,进去买了一些书籍和一刀上好的竹纸、一方新墨。
至於母亲吴秀竹……
他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买,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王家的马车便停在了客栈门口,送李彦舟回村。
马车平稳舒適,比自己两条腿走回去,不知快了多少倍。
当刻著王家徽记的马车驶入李家村时,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村民们从田间地头聚拢过来,看著李彦舟从马车上下来,手里还提著大包小包的礼物,眼神里满是羡慕。
“彦哥儿回来了!”
“这喜气洋洋的,又考中了啊!”
“肯定啊,瞧瞧彦哥儿这气派,肯定是童生了!”
李彦舟笑著和眾人打招呼,將买来的果分给围上来的孩子们,引来一片欢呼。
李大田,李秋妹和李大山一家人听到动静都跑了出来,看著李彦舟,脸上都笑开了。
”彦哥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