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乡里的地保,名唤“符老近”;女的是当地的淫媒婆,专给惊怖大将军搜罗女人,人称“霍闪婆”。
蓉嫂是个新寡的弱女子,模样生得俊俏,自然就被霍闪婆盯上了。奈何蓉嫂坚决不肯,可把霍闪婆惹恼了,转头编造了个罪名,上门来找茬。
这两人一进茶棚,二话不说,带头抡起桌椅就要打砸,嘴里还骂骂咧咧。
“你们在干什么!”蓉嫂听到动静,惊恐地从后厨冲了出来。
嘴里蹦出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符老近抡起拳头,朝着蓉嫂的脸狠狠砸去!
这么狠辣的一拳,保不准会将蓉嫂的脸砸个稀巴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的手骤然探出,稳稳地截住了他的拳头。
拳头动弹不得分毫,符老近又惊又怒,扯着嗓子叫嚷道:“大胆刁民,你敢动我?还不快点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尤明姜欺身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发力一拧,再猛地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
他重心不稳,“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尤明姜趁势将他的胳膊狠狠往后掰去,骨头关节被拉扯得“嘎吱”作响。
“谁准你们在这儿撒野的?当这是你们家后院,可以肆意妄为么?!”
他身后的七八个衙差见状,纷纷举起杀威棍:“官差捉人,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尤明姜眼底闪过一抹凶光,“谁给你们的权力欺压百姓?”
胳膊疼得钻心,符老近憋足了劲儿想要挣脱,手却跟焊在了尤明姜手里似的。
他眼珠滴溜一转,偷偷瞄了眼尤明姜,这娘们又冷又凶,可不像是个能任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可自己背后有惊怖大将军撑腰,量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这么一想,他顿时挺直了腰杆,扯着嗓子咋呼起来:“这可是惊怖大将军的命令,谁敢违抗?你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条命!”
身边围着一群手持杀威棍的衙差,霍闪婆觉得底气十足,也跟着跳出来叫嚷。
“就是!不服你去找大将军说理去!”她一边喊,一边还得意地甩了甩手帕,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
尤明姜静静地站在那儿,冷眼看着这一切。待二人叫嚷完,钳制着符老近的手骤然一松,就像甩开一块恶臭的烂肉。
符老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惊又怒,却不敢再吭声。
尤明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急着走,来都来了,请你们吃油泼面。”
见她转身进了后厨,这群狗腿子以为尤明姜怕了,不敢再插手这事儿,一个个的脸上露出了嚣张的笑,互相使着眼色,还低声窃笑。他们迅速围拢起来,像一群饿狼围住猎物一般,将蓉嫂的退路堵得水泄不通。
蓉嫂吓得面如白纸,双手紧紧抱在胸前,瑟瑟发抖地退到了墙角。
符老近冲着霍闪婆挤了挤眼睛,眼里的阴狠不言而喻。
霍闪婆心领神会,脸上立刻露出狰狞的笑容。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尖锐的钗子,在手中晃了晃,一步一步朝着蓉嫂逼近。
“哟呵,你个小浪蹄子,还敢跟老娘嘴硬?看我今天不把你这张嘴撕烂!”霍闪婆一边逼近,一边恶狠狠地说道,满脸净是即将“大仇得报”的兴奋。
后厨。
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很快烧得滚烫,升腾起阵阵热气。
蓉嫂的那碗面只差浇沸油了,尤明姜浇上一勺滚烫的沸油,左手端着面,右手又舀了一勺沸油,稳稳地朝着门帘外走去。
“哼!别在这儿假惺惺地扮什么贞洁烈女,保不准私下里那些腌臜事儿干得可不少呢!你瞅瞅,在这荒郊野岭孤零零地开个茶棚,谁知道是不是打着营生的幌子,专门等着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呢!”
正对着蓉嫂大放厥词,霍闪婆突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叫骂:“喂,那马脸拉得比大拉皮还长,跟被门板夹过似的,成天就知道到处作妖,下三滥玩意儿的老虔婆!”
无名火“腾”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烧得她脑门子发涨,霍闪婆怒目圆睁,恶狠狠地转过头,正欲破口大骂,电光火石之间,一勺滚烫的沸油向她的面皮扑了过来。
“哧——”
霍闪婆的面皮一下子被沸油吞噬。
眨眼间,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
霍闪婆在地上拼命翻滚,双手在脸上乱抓,想将沸油和剧痛一并甩开。
可这一抓,却扯下大片已经熟烂的皮肉,指甲缝里满是血肉模糊的碎块。
除了霍闪婆的哀嚎声,茶棚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