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微吃得差不多了,靠着椅子喝水,低声说了句:“饿死鬼投胎吧你。”
陆书礼边吃边道:“这两天生病了,胃口一直不好,今天才有了点食欲。”
“为什么今天有食欲,你的肺结核好了?”纪北微随口问。
霍卿真怕陆书礼会说出,因为今天到见到你了,所以胃口才变好这样的话。他动作不小地放下自己的碗,阻止了陆书礼的献媚。
“老婆,锅里还有点汤,你要不要喝?”霍卿问道。
纪北微:“不喝了,我都撑了吧。”
“那我就倒掉了啊。”霍卿起身要去收拾厨房。
陆书礼连忙道:“你们都不喝的话,就给我喝吧,别浪费了。”
霍卿没说什么。
陆书礼又补充:“我来收拾厨房和洗碗吧,什么都不干也挺不好意思的。”
纪北微拉了拉霍卿的手,也说;“老公,让他收拾,别让他吃白食。”
几分钟后,霍卿和纪北微坐在餐桌边上,看着陆书礼洗碗。
霍卿搞不清楚,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个场面,陆书礼来到他家里,穿着他的衣服,弄了个和他相似的发型,又拖地又洗碗的。
俨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男主人。
从未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霍卿去阳台看了一圈,想着要是雨停了,就把陆书礼给赶走。事情并不如他所望,外头依旧是大雨倾盆,狂风大作。
陆书礼洗好了碗,将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况,对纪北微抱怨:“雨怎么还不停,我都没法回去了。”
“那你今晚要怎么过夜?”
“不知道。实在不行的话,睡楼道里吧。”他也坐下来,扯出一张纸巾,慢慢擦拭手上的水珠。
当天晚上,陆书礼还是在纪北微家住了下来。
霍卿给他安排在客房睡,回房之前,纪北微交代道:“别乱动屋里的东西。”
“知道了,谢谢你们。”
陆书礼进了客房,把门关上。
纪北微的衣服很多,衣帽间里装不下的,都塞到这里来了。陆书礼打开衣柜,一件一件看着纪北微各式各样的衣服,拿手机拍了几张。
想着等回去之后,就按照这些款式给纪北微买一样的衣服。万一哪天纪北微去他家里了,需要换衣服,那就方便多了。
不仅如此,等他回去之后,还要重新把家中装修一番,就照着纪北微家的装修风格除旧布新。霍卿这么爱纪北微,他们婚房的装修,定是全部按照纪北微的喜好来。
爱一个人就要满足她所有的喜好,迎合她所有的审美,这是陆书礼深谙的道理。
即使纪北微方才警告过他,别乱动屋里的东西。
但他如何能忍得住,探寻纪北微的生活痕迹,这是他枯燥乏味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他几乎将屋里的东西都查看了个遍,尤其纪北微的衣服。
拉开衣柜下方最后一个抽屉,里头整齐叠放着一抽屉丝巾、手套等装饰物。陆书礼双腿发软,心脏砰砰砰的跳,他坐在地上,慢慢取出一条丝巾。
低头反复看了许久,有洗涤过的痕迹,估计是戴过了。
这么多东西,他偷偷拿走一件,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他向来不否认自己骨子里的阴暗,他就是这么个下流货色,所有的装腔作势不过是对纪北微求偶的伪装而已。
普通人尚且有“君子慎独”的卑劣,他一个下流胚子,在独处时哪还能抑制住内心的龌龊。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他回国后遇到纪北微的第一件事,就是偷了她的发绳。
他对纪北微的意淫,就跟他对纪北微的爱一样,无穷无尽。
二者相伴相生,爱情的圣洁和意淫的卑鄙,织成了他对纪北微的无限念想。在这场单恋的戏码中,他一边把纪北微视若神明,一边可耻地肖想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