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练剑,没出一招就看我一眼,这剑还有什么好练的?”师尊坐在门槛倚靠着门框,手里还捧着据他说吃了几百年都不腻的松子糖。
“我还以为你在赏山景。”宋泓闻言,反手收了映雪剑,小跑过来半蹲到师尊身前,笑眼弯弯道,“竟然一直在看我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我眼前晃。”师尊稍微坐直了身子,腮帮微鼓,习惯性把手中的糖递给他。
宋泓先隔着糖袋子,扣住师尊的手,倾身过来在师尊唇边吻一吻。
果然是甜的。
他挨挨挤挤地蹭着师尊坐,浑然没个正形,找到师尊肩膀合适的位置靠好,才打眼去瞧正对着院落、主峰上的光景。
又是一年层林尽染的时节,主峰由上往下看,便是一幅由绿染成橙黄红的多彩织锦,有云朵在山间懒懒地投下影,被风一追赶,又闲闲地走开。
宋泓舒服地直叹气,引来师尊的侧目:“嗯?伤口疼?”
“不是,”宋泓摇摇头,“感觉和以前没有区别嘛。”
“这山间,百年千年都一个样。”师尊不明就里。
宋泓稍稍坐直身子,面对师尊正色道:“我是说我们俩的相处方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怎么没有?”师尊好笑道,“你以前可不敢从我嘴里偷糖。”
宋泓耳根一红,别扭地纠正道:“除了这个,和以前都一样。”
“也是,从你贫瘠的脑袋瓜里,也想不出别的了。”师尊往嘴里又丢了颗糖,煞有介事道。
宋泓强提起一口气:“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话里有话啊,我好歹……好歹也是参加过婚礼的人,我还知道我们在秘境里没做到底。”
师尊被松子糖呛到嗓子眼,不禁咳嗽道:“那是不能小看你了。”
宋泓忙给师尊拍背,拍着拍着就把师尊揽进自己怀里,师尊身上的草木香味近在鼻尖,宋泓不禁又开始心猿意马,轻声问:“要试试吗?”
师尊手指抵上他又凑过去的嘴唇,似笑非笑道:“宋庭空,你这是要白日宣淫?”
宋泓顿时脸红到脖颈,触到师尊手指的嘴唇也火烧似的滚烫。
“我可没说……”宋泓心虚不已。
“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师尊收回手指,如他所愿换了嘴唇迎过去。
师尊的吻技如剑法般远高于宋泓,没一会儿他就被深吻得晕乎,乖乖地闭上眼睛,以至于在某一瞬间产生了心悸。
但睁开眼又看见面如桃花的师尊,宋泓心中的开怀是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
“等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再说。”师尊没有完全拒绝他,“你经脉淤堵,外伤未愈,不宜有太激烈的运动。”
“原来做那种事,比练剑还激烈么?”宋泓害羞但耿直地问,眼睛亮得仿佛映照着日光的湖面。
师尊便被他这神态晃了眼,也不顾羞耻,咬牙笑着:“比你方才挥得那几下可扎实得多。”
“我相信师尊会很温柔的。”宋泓携了师尊的手,贴上自己发烫的脸,“我也会学着师尊一样温柔。”
“别什么事儿都学。”师尊拢起指尖,掐掐他的脸颊肉。
“但我不会嘛。”宋泓真诚地耍赖。
不过,宋泓也没想到无所事事的时光,竟也眨眼过得飞快,好像待在师尊身边,做什么事情都好、都有趣。
他们趁着天色尚明时,数了一遍宋泓须弥戒里的小玩意儿,有些是双数,有些是单数,宋泓不免为双数开怀,为单数神伤,仿佛要将这些杂物都凑成对子,他才能心满意足。
师尊便应承他说,之后到凡间,给他把这些挨个搜罗齐全。
风吹过来,把最轻巧的玉蝶双双托起,在他们跟前盘旋两圈,跟那真的一样,鲜活灵动。
宋泓小心翼翼地抬起袖子扇了又扇,可那阵风过后,玉蝶便翩翩落到了师尊的衣襟。
“果然这蜂蝶最爱香花美人不过。”宋泓不由得玩笑道。
“你好厚的脸皮,竟然拿这玉蝶自比。”师尊巧妙地回怼他一句,将那玉蝶小心取下,放到了宋泓手心。
宋泓一下被说中心事,讷讷半晌找不出一个字回话,只好把小玩意儿陆续收好,自己想一会儿也忍不住笑:“到底美人还是怜惜我,不忍见我自怨自艾。”
“得了便宜还卖乖?”师尊失笑。
“我本来就乖。”宋泓得意地扬起脸,被师尊不轻不重拧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