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没从刚才风声鹤唳的劲儿中缓过来,所以突然的手机铃声让我不自觉地又怔住了步子。
看着他淡定接起。
并从接下来仓促的寥寥几句的对话里判断出,他刚从一个跨国会议的远程连线中,中途退出并赶过来。。。。。。
我们无聊的恶作剧,竟耽误了他一场重要工作。。。。。。
我便觉得脚底更沉了,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跑到车里。
许是出于愧疚,许是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我索性一咬牙,摊牌了!
一来我不想连累林兮,二来如此恶劣的谎言如果不给个说法,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沈暨白不见得真记仇,但此刻的我真的无比在乎他对哪怕我一丝一毫的评价与看法。
“那个……我俩不是故意耍你,沈暨白。”待他挂了电话,我支支吾吾开口,“我只是想在清醒的时候试试,我对你是不是真的没有生理排斥……因为上次你抱我,我并没有反感,所以,我想知道那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你的原因。。。。。。”
一鼓作气,终于算是说完了,中途但凡有人打断我一下,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沈暨白拿着电话地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擎在空中愣住。
他稍微眯了眼,仿佛在确认什么,又有些迷茫地处于状况之外一般。
只是脸上的表情,依然喜怒不辨。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知怎么地,站在原地踟蹰的我,眼圈有些泛红。
他比任何人都再清楚不过,我排斥所有异性,以至于至今没办法谈一场正常的恋爱。
但那天他却在聚集了半城名流的舞会上公然抱了我。
甚至抱着我走了好远,直至上车才将我放开。
明明是他先招惹我的,为什么事后却可以那么云淡风轻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但连个解释都没有,甚至还给了我一种这事压根没发生过的错觉。
但它就是发生了,在我二十岁的生命里,猝不及防地搅起了一层涟漪,一向静如深潭的水底,开始有一些说不清的东西翻涌起水花。
是的,我开始渴望一个人。
从有记忆以来,我便活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如今遇到感情之事,却完全不见了平日里的闲适,只剩不知所措的笨拙,还有慌乱和恐惧。
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眼见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沈暨白终于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