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哼了声,并不苟同。
马车直奔襄都最大的一间酒楼,吃饱了才有力气闲逛嘛。
“诶,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
“那位恶名远扬的九千岁,到咱襄都来了!”
“天呐!完了,完了。。。。。。”
“造孽啊。。。。。。”
“是啊,这灾眼看着要过了,怎的那位瘟神又要来?”
“襄都百姓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本就因着这疫病死了那许多人,若是再来个九千岁。。。。。。”
“听说刺史大人顶上有人,说不准能防得住那位瘟神呢。”
陆瑾瑜坐在二楼窗前,听着底下人隐隐约约传来的议论声,抬头瞟了眼某位九千岁。
百姓的消息渠道是最窄的,传谣言也能传得逐渐稀奇。
能夜止小儿啼哭的九千岁在民间的形象甚至有生吃人肉喝人血,是个喜欢吸取女子阴气修炼的妖怪成精。
而真实情况是,庭覆早在一个月前便到了襄都,开始兢兢业业地平息水患与时疫,而今局势稳定,才有机会到此喝一杯茶。
说什么刺史顶上有人?那倒是没错,那毕竟都是拿钱一点一点往上堆去的人脉。
可他们心心念念的刺史大人已经因为贪污之事被九千岁将家底刨了个干干净净,如今整日都在思忖如何从这位瘟神手中保命。
忍不住轻笑一声,陆瑾瑜抬眼看向庭覆:“你说,这酒楼里的人若是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一拥而散。”
庭覆也笑了起来:“不仅如此,就连酒楼掌柜的,都要战战兢兢的伺候,不敢收你的钱,便是将整座酒楼的菜都点一遍,提遍了难为人的要求,厨子们都得兢兢业业去做。”
陆瑾瑜笑了起来:“你还真坏,算了,不比你,我可是个大好人。”
陆瑾瑜这厢刚熄了暴露庭覆身份的心思,想安安生生在这里吃顿饭。
远处便传来了一声尖叫。
“九千岁!!?他怎么在这儿!”
周围瞬间嘈杂起来,无数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陆瑾瑜皱眉,视线定格在了方才失口出言的那随从身上。
有点熟悉。
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陆瑾瑜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熟悉的人身上。
果然是林修竹。
主子是个莽撞无礼没脑子的也便罢了,身边人竟也是个不稳重的。
咋咋呼呼的,将某人的“威名”抖露了出去。
本来能安安生生吃的一顿饭,如今算是吃不成了。
她无奈放下手中茶杯,咬牙切齿开口:“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呐。”
昨日才被庭覆赶出刺史府落了面子,某位好面子的世子如今居然还有脸面待在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