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卒虽是禁卫军精锐,却也摆脱不了封建军队的一些陋习。
但刘临无意过分约束他们对战利品的渴望,总不能以圣人标准要求所有人,否则无人可用,只会众叛亲离。
不让军队瓜分战利品,自古以来,连千古一帝也做不到。
只要不伤害妇孺和仆人,拿走樊家的不义之财,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堂屋里,樊家次子正陪着樊文龙生闷气。
大哥和三弟都有要事,唯独自己无所事事。还没等他继续想下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队披甲士卒冲进堂屋。
樊家次子这才如梦初醒,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樊家,意欲何为!”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樊家欠下的血债,也该还了。”
为首的士卒面无表情,语气冷漠。
“什么?!”
樊家次子差点跳起来,怒道,“一派胡言!”
“哼,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士卒冷冷道。
随即,几名士兵将割下的耳朵扔在地上。
在大厅的阴影中,樊文龙端坐在那张雕龙的太师椅上,眼前的一幕,让他面色凝重,目光如炬。
他不曾发出一言,但瞳孔中映照出的,是门外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屠杀,心中激**着从未有过的恐惧。
樊家的家丁,那些他引以为傲的勇士,竟然在无声无息中被屠戮殆尽,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未曾留下。
这可是樊家几代人的心血,是他们在这方圆百里内称雄的根本。
然而如今,这一切仿佛都化为了泡影。
樊文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汹涌波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对我樊家赶尽杀绝?”
他的次子,一个平日里骄横跋扈的男子,此刻也语气中也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慌:“你们胆敢攻击樊家,难道就不怕我樊家背后的势力吗?”
“势力?哈哈。”
为首的士卒头领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们樊家,不过是个乡野恶霸,就算是你们的县老爷来了,今日也保不了你樊家!”
“你樊家恶事做绝,今日必被踏平!”
边虎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辣。
话音刚落,数名士卒整齐划一的拔刀出鞘,一道道冷酷的目光犹如利剑,直指樊文龙。
樊文龙心神一震,只感觉背脊发凉,寒毛直竖。
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在这一刻破灭了。
他开始语无伦次,声音中满是慌乱:“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县令的贵客,杀了我,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然而,他口中的县令大人,在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彭县的县令,在这乱世之中,又怎能保他周全?
边虎冷眼瞥了樊文龙一眼,声音中不带一丝情感:“绑了,押出去示众!”
士卒们应声而动,樊文龙和他的次子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像两条待宰的猪猡一样被拖了出去。
当他们被带到了村口的高台,四周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惊叹,有人叫好,也有人暗自害怕。
刘临淡淡地看了樊家父子几人一眼,目光移向村民:“诸位乡亲,今日樊家末日已至,以后再无人敢欺负你们!”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那是多年积怨的宣泄,是对正义的渴望。
刘临转过身,对着跪在台下的樊家父子冷声道:“到了此刻,你们还不知罪吗?难道真要我把罪证一一陈列在你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