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那微弱的心神联繫,林轩猛地感知到。
埋藏在砖石堆下的那个微小阵法,在夜风的吹拂和下风向的作用下,极其缓慢地將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混合了阴寒能量和那缕“饵”气息的波动,朝著铁匠铺的方向送了过去。
这点波动,微弱得如同蒲公英的种子飘飞,甚至连一只睡觉的昆虫都惊不醒。
它们飘过荒废的院落,掠过低矮的墙头,最终,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似乎……
似乎接触到了铁匠铺那破旧的门板,甚至可能,从缝隙中钻了进去……
林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死死地感应著铁匠铺方向那庞大的、沉寂的能量团。
没有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
那丝微弱到极致的异种气息,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激起丝毫涟漪。
唐昊的魂力波动依旧如同死水,沉浸在酒精带来的深度麻痹之中。
成功了!
林轩几乎能看到,那一丝蕴含著他本源蛊毒、並成功標记了唐昊气息的微弱能量,如同最细微的尘埃,在接触到唐昊那毫无防备的、因酗酒而毛孔张开、魂力沉寂的身体的剎那,便如同找到了归宿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进去!
血源隱杀之毒,成功种下!
林轩强忍著立刻远离的衝动,又耐心等待了许久,直到確认铁匠铺內依旧毫无动静,这才如同虚脱般,缓缓地、一步步地退回了旅馆房间。
关上门,他直接瘫坐在地上,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精神力的巨大消耗和刚才极致的紧张让他几乎虚脱。
但他眼中,却燃烧著兴奋与冰冷的火焰。
他做到了!他真的將血源隱杀之毒,种在了一位封號斗罗的体內!
虽然那毒素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潜伏期可能会长得惊人,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对唐昊造成实质性威胁,但只要它潜伏著,就像一颗埋藏在最深处的钉子,一个无人知晓的致命后门。
这就足够了。
他喘息著,看向窗外依旧沉寂的铁匠铺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冰冷至极的弧度。
种子已经播下。
现在,只需要等待。
等待它生长,等待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到来,或许下一秒就会突然降临的……收穫之日。
他盘膝坐好,开始全力运转《蛊真经》恢復消耗,同时分出一丝最细微的心神,遥遥感应著那枚深种於恐怖存在体內的死亡之种。
它还在,它很安静。
狩猎封號斗罗的序幕,或许,才刚刚拉开了一线。
林轩瘫坐在地,汗水浸透衣背,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
灵魂深处传来阵阵针扎似的抽痛,那是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后遗症,但一种近乎癲狂的满足感却压倒了所有不適。
他做到了。
在一位封號斗罗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將致命的毒牙埋入了其体內最深之处。
儘管那毒牙如此细微,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蹟,一个褻瀆,一个属於他的、无人知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