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他……他真这么觉得?他真是这么想的?!”
她之前或许只是怀疑,此刻却被“最信任”的闺蜜,虽然小舞只是复述,似乎“无意间”证实了!
小舞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低下头,恢復了沉默。但这沉默,在独孤雁看来,却等同於默认!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尤其是在毒素折磨、希望渺茫、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情况下,便会疯狂滋长。
独孤雁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原来……在玉天恆心里,自己是这样的吗?无理取闹?被宠坏了?连痛苦都是藉口?
对比之下,那个一眼看穿她痛苦、甚至可能正在为救她爷俩而努力的林轩,形象似乎都变得高大了一些。
她不再哭泣,只是眼神变得愈发空洞和冰冷,对玉天恆的怨懟,悄然加深。
远在冰火两仪眼的林轩,感知著独孤雁情绪的变化,知道第一步离间已经奏效。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適的契机,让这把暗火彻底燃烧起来。
而他为独孤博准备的“特殊药浴”,也即將开始。
双重计划,齐头並进。
冰火两仪眼內,氤氳的雾气似乎都比往日更凝重了几分。
山谷中央,那冰泉与岩浆交匯之处附近,一口硕大的药鼎正被下方炽热的地火灼烧著。
鼎內墨绿色的药液剧烈翻滚,不断有气泡炸开,散发出极其复杂的气味。
既有仙草的奇异清香,又混合著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腥甜与苦涩。
独孤博站在药鼎旁,脸色铁青,灰白的头髮似乎都更失去了几分光泽。
他盯著鼎內那看起来就绝非善类的药液,眼角微微抽搐。即便他一生与毒为伍,也觉得这锅药汤著实有些骇人。
林轩则在一旁最后清点著投入药鼎的辅药,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他脸色苍白依旧,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半是地火烤的,一半是魂力暗中催动蛊虫模擬能量运转累的,看起来真是“殫精竭虑”。
“前辈,”林轩声音带著一丝疲惫的沙哑,“药力已初步融合,时机將至。请……准备吧。”他说著。
目光示意了一下药鼎旁边准备好的一个浅坑,那里引了一道冰泉和一道岩浆的支流,刚好能让人坐进去,让药液漫过胸膛,又能同时承受冰火两种极端能量的衝击。
独孤博的脸皮又抽搐了一下。他活了几十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荒唐的时刻。
但他看了一眼药鼎,又想到雁雁和自己体內日益严重的毒素,最终把心一横!
他猛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魂力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核心区域,形成一道更强大的隔绝结界,確保此地发生的一切绝无可能被外界窥探。
然后,他背对著林轩,动作僵硬地开始解开衣袍。
对於一个封號斗罗而言,这个动作显得无比艰难和耻辱。
灰袍落下,露出他略显乾瘦但依旧精悍的上身,皮肤表面隱隱透著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尤其是脊椎一线,甚至能看到一丝极淡的、蠕动的绿意,那是碧磷蛇毒深入骨髓的徵兆!
林轩適时地转过身,语气平静无波:“前辈,请入药鼎浅坑,药液需浸没全身。过程中无论多痛苦,请务必保持清醒,运转魂力护住心脉,但切勿抵抗药力入侵,需引导其由外而內。”
他的声音冷静得像一块冰,反而冲淡了一些尷尬气氛。
独孤博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快步走入那冰火交匯的浅坑之中,猛地坐了下去!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