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二,我现在负责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事情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大将军的早膳从前都是我负责的,既然你做的好,从明日起,就交给你负责吧。”
阮玉停了这话,略微愣了愣。
“我……负责吗?”
赵嬷嬷点头:“对,不需要太麻烦的,早膳将士们吃什么你送一份什么过去就行,但是将军吃不得太刺激太辣,若是这两样,恐怕你就要稍微注意一下了,另外,晚膳你也暂且做着吧,若是你日后接管了暮食,我也找到了接班的,就不需要你做这么多了。”
阮玉懂了,其实就是让她负责大将军的一日三餐,但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将士们喜欢她的手艺还能理解,但是大将军身边,应该都有厨艺更好的一些人吧。
赵嬷嬷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你才来军中,还不了解将军,其实大家说他和善朴素不是阿谀奉承,之前我虽负责将军的早膳,但晚膳他都是和将士们一起吃饭堂,我也有些不忍。”
阮玉恍然大悟,但她对了解大将军没有一点儿兴趣,只是人家交代了差事,她做就是。
赵嬷嬷接着道:“负责大将军的膳食有额外的酬金,若你以后接管了暮食,月例就是这个数。”
阮玉眼睛一亮,没想到暮食比朝食还能多拿一两,这么一想……
“行,没问题。”阮玉一口应了,还露出个笑,赵嬷嬷也被她给逗笑了:“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财迷。”
阮玉大大方方:“嬷嬷说笑了,我们出来当差,不图钱,岂不是虚伪吗?”
赵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对,有道理。”
阮玉开开心心地走了,没多会儿,福贵走了过来,笑道:“嬷嬷好像挺喜欢她,将军只说让您歇着,可没说让宋厨娘准备三餐?”
赵嬷嬷还看着阮玉背影:“手脚勤快手艺好,将军喜欢吃她的东西,你看得出来,我就看不出来?”
福贵立马赔笑:“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就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您方才说涨月例她那么高兴,可是昨个儿大将军要给赏她又给拒绝了,奴才看不懂。”
“说明人家聪明,懂分寸。”赵嬷嬷点了点福贵的脑袋就转身走了,福贵哎哟了一声,连忙笑着跟上。
只是他们离开时,没有注意到伙房角落里面一直没有走的那个身影。
阮玉回去之后,很快给小宝做起了午饭,一面做一面还哼着小曲儿。
她的确很开心,虽说负责大将军膳食要辛苦些,但是一个月有额外的钱拿,月例涨了,也就意味着她离买小院也更近了一步。心情好,阮玉就喜欢琢磨什么新点子。
明日的菜单计划是豆腐脑,军中不缺黄豆,也有石磨和拉磨的驴,所以豆腐一向都是能自产的。南北吃豆腐脑,又素来有口味的区别,边关虽然在北方,但是也不乏很多士兵都来自南方,所以阮玉决定两边全都照到,咸口和玉口全都做。
玉豆腐脑又叫玉豆花,单纯的加糖出来就很好吃,但是咸豆腐脑却得准备很多作料:芫荽、辣椒、咸菜,醋汁还得提前熬煮,若是有炸好的黄豆粒锦上添花,则是最佳。
但全做也就意味着费时费力,半天的时间,怕是不够的。
正在阮玉有些纠结要不要做时,小蝶忽然兴高采烈地跑回来道:“玉玉姐,明日军中要去武功山出任务啦,赵嬷嬷说是我们的早膳可以做的简单些,少些!咱们明天可以休息休息!”
阮玉闻言一惊:“出任务?去几天呀?”
“一到两日,武功山离这里不是很远的。”
阮玉算了算日子,笑道:“那正好,我原本打算做豆腐脑,正觉得时间不够,那等大家回来再做吧!明日还是做些好带的干粮,也方便大家在路上吃。”
小蝶笑道:“行!都听你的!”
次日,阮玉给这些要出任务的士兵做了芝麻烧饼,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烧饼,但经过阮玉的手做出来,总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除了咸香味的,阮玉还做了玉口的。直接用最简单的白糖为馅料,薄薄一层,和糖包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有时候吃腻了换换口味,这玉口的烧饼吃起来,有时候也绝对不输咸口的!
第二天一大早,这些出任务的士兵们闻讯都来到了饭堂,接着,一个个仿佛捡到宝一般兴高采烈地又出去了。
比起上次出去那个能砸死人的馒头来说,这酥地掉渣的烧饼看起来实在要好上太多!而阮玉做完烧饼,又单独给朝鲁做了一碗油茶麻花。
麻花是徐师傅提前就做好预备下的,滚烫的油茶养胃,最适合肠胃不佳的人,酥脆的麻花被黄澄澄热乎乎的油茶冲泡,裹上一层温润的液体,中和了麻花略硬的骨感,吃起来脆爽的同时,却又能让肠胃饱暖熨帖,配着烧饼或者是油果子,一碗下肚,通体生津,酣畅淋漓。
阮玉准备好之后,就送去了主帐,朝鲁刚刚穿好军装走了出来,就看见了在外等候的阮玉。
他有些惊讶,再一看旁边含笑的赵嬷嬷和福贵,瞬间便明白了。
福贵笑着把早膳摆上桌,朝鲁看了眼面前的大碗,坐下问道:“这是何物?”
阮玉忙道:“中原的传统早食,油茶麻花。”
朝鲁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不错。”
阮玉便微微松了口气,继而道:“将军肠胃不好,这吃食倒是养胃,只是配油果子乃是最佳,今日时间紧,只做了烧饼。”
朝鲁:“如此就很好,不必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