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不理他。
阿福只好使出了杀手锏:“这是四可敦刚才差人送来的烤酥饼,是专程给殿下做的哦!”
朝鲁果然一顿,抬起了头来。次日一早,原本是新年伊始,草原上的气氛却弥漫着紧张。
达慕和乌娜一早就要返回喀尔去了,这次回去,呼日勒拨了一支军队给达慕,以备不时之需。
回去的时候,大部分人在金帐门口相送,其其格忽然凑到阮玉身边道:“大嫂脸色可真差,你知道吗,我听说她和她伯父家的关系特别好。”
“为何这么说?”之后就没什么特别严肃的流程,宴饮在草原上进行,篝火、跳舞,部落里永远都离不开这些,阮玉回到自己席间坐下的时候胃里还有点翻江倒海,不得不说,的确还是有点恶心。
面前的美味佳肴也似乎没了什么胃口,朝鲁看出来了,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茶。
“喝点吧,我就说那东西你吃不惯。”
阮玉摇头:“吃了更难受,我什么都不想吃,等这个劲过去就好了。”
朝鲁无奈地放下了。
整个宴席阮玉都没吃什么东西,但是过来敬酒的人倒是不少,朝鲁全帮她挡了,到了最热闹的时候男男女女都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巴雅尔便拉着其其格去了。
玉珠是不会去的,阮玉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呢,也不去,朝鲁也就更没兴趣。
阮玉坐在自己的席间,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娜仁似乎在看她,但当她看过去的时候,娜仁就又收回了眼神。
只是灿烂地和每个人都笑着。朝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阮玉笑了笑:“殿下,不急的,先吃饭吧。”
朝鲁再度抬头时,眼里多了欣赏和惊愕。
“我明白了,我会和父汗建议的。”阿福在外面守夜,也早就与周公不知相会几回,等到了快子时,殿下才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
可敦被他抱在怀里,大概也是睡着了。
阿福揉了揉眼,就听见殿下吩咐:“去休息吧,不用收拾书房,任何人不准进去。”
阿福连忙应下,心道今天书房内肯定有重要的秘密,他一定得守好门才是!
阮玉躲在他怀里,找着能下手的地方不断掐着,朝鲁低头看了她好几眼,唇角扬起,大步回了府帐。
这一晚大汗果然没有在哈良停留,队伍也没有停下来,入夜之后,阮玉在晃晃悠悠但平稳的马车上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她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接着感觉自己脸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一睁眼,就看见朝鲁已经回来,挨着她俯下身……
阮玉愣了一下,推开人。里因说过。
狼蛊毒发作的时候,犹如兽化。
对兽类来说,有的东西像是本能。
帐内传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但很不真切。
因为朝鲁一直将人掩在自己的身影下,不允许任何窥见,觊觎。
这是一种占有欲的宣示。
而香炉里的熏香已经彻底燃烧殆尽,整个帐中都是馥郁的味道。
阮玉感觉自己也被这味道包裹,让她的思绪变得有点不像自己。
一开始,她有些害怕。
帐内。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里因留下的香炉气味越发馥郁。
他说,这是一种能令人平静的药香。
对狂躁的朝鲁来说是一种安抚,可对阮玉而言,这香有点过于浓郁了,竟让她的思绪都变得有些迟缓起来。
此时此刻她被朝鲁困在墙角,坚硬的小臂抵着她和墙壁之间,无处可逃。
“朝鲁,你……”
阮玉试探地和他说话,而后她很快发现,朝鲁听不懂她此刻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