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都没回客栈。
而陈王府的士兵也是人,要交接班,在卯时左右便有些乏了。
有个守在街口的士兵正在打盹儿,眼前忽然闪过什么,等他再睁开眼,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错觉吧。
“啊?万一公主不在呢?”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还能闯进去不成?”
“也是……”
哈斯和朝鲁一道跟上。
马车穿过陈王府的范围,要经过几条窄巷。
阮嵊等人也正好就在这里埋伏。
朝鲁本来跟的有点随意,可忽然,拐过一个巷子口,他瞬间就警觉了起来。
“有人。”
哈斯:“嗯?前面肯定有人啊。”
“不是!”
朝鲁周身的气息瞬间如出鞘的宝刀。
“是埋伏,当心点。”
哈斯瞬间也警戒起来。
阮玉眼眶陡然就红了,像是敢怒不敢言。
“殿下也算英勇大丈夫,何故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她是真的有点委屈,新婚夜被丈夫丢下,现在想要就要、说要就要,还做出这许多不符合夫妻身份的事情来!水中欢、欢好,也不该是现在!何况她今日还在大哈敦那边受了委屈!
朝鲁见她眼圈红了,逗弄的心思就消了一半,又见她恨不得缩到这个浴桶的最角落,神色也慢慢敛去了痞意。
最后,男人还是直起了身子道:“你快些洗,我想洗头。”
阮玉:“?”
朝鲁大大咧咧地提起一桶水就去了另外一边,那边没有浴桶,只有简单的椅子和洗头凳——上次阮玉帮他洗头就在那里。
阮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朝鲁应该没有和她动真格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但也没有了沐浴的心思。今年新帝登基,会试之后殿试也已经提前,这几日,文武都不能落下,所以,新晋三甲其实已经定了,只待揭榜,而琼林宴就在揭榜后的第二天,在琼林苑举行。
先前陈王一句话,朝鲁估计什么就不记得,就记得个琼林宴要给长公主选婿。
不知想多少日了。
朝鲁就是不掩饰自己的小肚鸡肠,他们合该明白,今天他抓了人进殿,但也并未要求乾元帝兑换之前的承诺,给足了皇帝的面子,但其实他也不会以这件事要求玉玉怎么样。
她又不是战利品。
但如果陈王这点话外音都听不出来,明天还要从中作梗。
那就别怪他不客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刚才裴度说的消息,你记下没有?”
朝鲁扯了扯唇:“这消息杨充也知道了。”
那阮玉就放心了,他虽然嘴上经常没准,但做事情还是靠谱的。
阮玉这会儿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坐在窗边和不沾凡尘的仙女似的,朝鲁忽然凑近摸了摸她的脸蛋,“这几日你别出去了,我可能也不一定来,不必给我留饭,等羌人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来找你。”
朝鲁一边笑,一边毫不客气大吃起来,眼神还盯着她看,仿佛阮玉比这些都美味。
“最近那个春闱是不是是要到了,我听说有羌人对那些文臣下手,你说你哥真是的,折腾啥,那些个状元探花的,真遇到个羌族的,是十年书都白读。”
阮玉:“吃饭吧……少说两句。”
朝鲁:“你别不乐意听,我说真的,生死面前,笔杆子都没用。”
“文人有自己的风骨,话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