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骤然上升,淡淡的桂花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空间,屋子里没点灯,黑暗中阮玉慌乱的抬头看他,谢绍的眼底汹涌着巨大的情绪,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口干舌燥。
阮玉忙重新站好:“我裙子被压住了。”
“嗯。”谢绍掐了掐掌心,眼光别开,走到绣架前轻轻一抬,帮她把裙子扯了出来。
阮玉脸也有些发红,她差点摔倒,跌到他怀里的时候小手撑住了他的胸膛,硬邦邦的,有股说不出来的力量感。
“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做点饭。”
“好。”谢绍不敢看她,被她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一样,快要冒烟。
“随便做点什么就行。”
阮玉自然没听他的,中午就随便用稀饭馒头将就了下,下午他和元宝又着急的赶去了镇子里,肯定也是没吃饭。
白天做馒头的面粉还剩了些,阮玉正好和水发面,取出不大不小的一块肉,剁成了细碎的肉沫,又从院子里摘了新鲜的嫩葱和菠菜,嫩葱也碎成葱末,和肉沫一起搅拌,加盐粒、花椒、胡椒粉调味,放少许油,最后又打了一个鸡蛋,上劲搅拌,准备做香酥肉饼的馅料。
肉饼烙好后,阮玉又用菠菜和豆腐还有鸡枞打了一个青菜汤,鸡枞味道鲜美,不用高汤也是鲜美至极。菠菜提前汆水去除涩味,豆腐嫩白,菠菜翠绿。她本来还想再炒一个菜,瞧见天色有些晚了,只好先端了出去。
谢绍咬了一口肉饼,楞在当场。
“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炒一个菜。”
“够了。”谢绍忙道。这样美味的肉饼,便是没有这道汤,也足够让他满足。
他一口气吃了两个肉饼,才缓过来喝了一碗汤。阮玉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心疼,看来真是饿坏了,他一天要干那么多的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光靠稀饭和馒头,怎么撑得住。
这样想着,阮玉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再努力改善改善伙食。
谢绍吃完饭,阮玉抢着要去收拾,这次他倒是没拦着,眼神也柔和了一些。
“你过来,我给你做的东西好了。”
阮玉净了净手,好奇的跟着他走了过去。是朝后院山洞走,她还没进过山洞,有些好奇。
洞里显然是被人经常清扫,虽然知道谢绍可能在这里处理过野兽,可却是没有任何的异味,反而还带着一些中药材的味道。
谢绍顿住脚步,示意她看。
一个木头打成的架子,分成了四层三列,一看就是上好的木工活。阮玉这才想起,他之前说要帮她打个架子的事情。
只不过,阮玉以为至少也要到房子盖起之后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好了。她刚要道谢,眼神一转,竟看到了另一样东西。
一个浴桶。
“剩下的木头刚好够,就给你再打了个浴桶。之前那个小了,以后不用了。”
这个浴桶比她现在用的的确大了不少,也深了不少,每一块木板被细细的打磨光滑,绝对不会刮伤她的皮肤,厚实安全,就像谢绍这个人一样,贴心至极。
阮玉没多说道谢的话,说的再多也不过是表面的心意,谢绍帮她把这两样东西往屋子里扛,浴桶不是天天要用的东西,暂时放在后院,架子要帮她搁置好,毕竟阮玉的好些行李还在竹筐里放着。
回去的一路上,阮玉默默跟在他身后,心里暗暗下了决心,她想稍稍争取一下,万一谢绍喜欢上她,愿意跟她过日子了,那该有多好?
“谢绍哥。”阮玉轻声唤他。
谢绍背影一僵,回头看她:“怎么了?”
“没啥,就想叫你一声,我怕黑。”阮玉朝他甜甜的笑了笑,月光皎洁,这笑容晃得谢绍心口一酥,那种奇怪的感觉又上来了。
“都自家院子,没啥。”他转过身继续朝前走,阮玉也不恼,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加快了脚步。
那架子的大小刚刚好,放在里屋的柜子旁边,阮玉喜滋滋的将竹筐里的东西全部分门别类的收拾出来,没一会儿,就把架子上填补的满满当当。只是她东西不多,只放满了其中的一行,另外三行,足够她日后放别的东西。
谢绍躺在堂屋,单手枕在脑后,侧耳听着里屋叮叮当当的声音,似乎阮玉的好心情也通过这些声音影响到了他,平日冷峻的面容上也罕见的现了一丝笑意。
阮玉是带着甜蜜的梦入睡的,一梦到天亮,突然被一阵嚎叫声给吵醒了。
这叫声过分的惨烈,阮玉猛地从床上醒来,却发现谢绍还在慢条斯理的收拾。
“这是什么声音?”
谢绍回头,看见阮玉惊慌失措的小脸,忍不住笑了笑:“村口杀猪。”
阮玉松了口气,原来是杀猪她没见过杀猪,自然也不知道会叫的这么惨烈。元宝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喊。
“谢绍哥!村口杀猪,请你过去呢!”
谢绍慢条斯理的竖好了腰带,走向新房子的方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