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宁闻言不恼,神色也无甚变化,显然对他的?话颇不以为意。
也是,正?是烈火烹油、繁花似锦时?,哪里会想身后事。
他移开手帕,将帕子慢条斯理地折了三折。
张毓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吸足了血的?手帕厚重濡湿,季承宁将手帕搁在掌中,而后,单膝跪在床边。
张毓怀能?明显感?受到身侧的床榻被压下去了一块。
季承宁伏下身。
那块艳红的?手帕也随着主人动作下滑。
亲昵温情地?、严丝合缝地?扣住了他的?口唇。
张毓怀双臂剧烈地?痉挛。
季承宁另一只?手压住了张毓怀本能?般想要挣扎的?手臂,低声道:“别怕,不疼的?。”
许是季承宁的?语调太温存,张毓怀眼睑发颤,一行?血泪淌下。
季承宁垂首,一字一顿地?问:“谁指使你的??”
这是最后的?机会!
张毓怀知道,季承宁的?耐性难能?可贵,能?容忍他到此刻,已是格外开恩。
他唇瓣翕动。
他缓缓摇头。
季承宁终于失去了全部的?耐性,手下用力。
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一世,或是一瞬。
“啊呀。”陈缄立在门口,看见房中的?场景,面色有些古怪。
季承宁与他对视,随手扬了帕子,“陈先生,来帮我。”
半个时?辰后。
一辆送菜的?破马车从轻吕卫官署后门驶离。
“之后呢?”
周琢沉声问。
探子毕恭毕敬道:“之后就往城外往生场去了。”
所谓往生场,就是化人场,将人尸烧做骨灰的?所在,得了传染病的?、横死又无亲无靠的?、还?有些身份特别,不可为外人所道的?死尸,往往都会拉到这里,烧个干净。
周琢哼笑?一声。
季承宁做事倒是利落。
也不知道他对张毓怀动了多重的?刑,大约是打得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