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着趁夜行,轻吕卫内不会有多少人留守,就算有,摆出?绣衣司的令牌也无人敢阻挡,谁料竟碰到这么个煞神!
“绣衣司的人如何知道我扣押了曲家仆从,”季承宁神色愈冷,“谁说?的?”
他根本没报对方?能说?出?告密者的想法,谁想到男人闻言露出?了个格外古怪的表情,“是曲大公子自己?说?的。”
季承宁闻言只觉身上的血冷透了半边,“你是说?,曲家人现在在绣衣司?!”
要杀人时,季小侯爷还言笑晏晏,仿佛拿的不是能切下活人头的利刃,而是一支再无害不过的桃花,此刻,他眼?中笑意全无,唯有令人胆寒的凶戾。
他缩瑟了下,“是,是。”
季承宁猛地抽刀。
寒光流转,众人随之震悚。
“歘——”季承宁将刀稳稳地插回鞘中,刀身犹自颤抖。
惊怒疑虑还有,被季承宁强制压下,却无论?如何都?会涌出?的担忧,种种情绪混杂
,
“我要随你们一起回绣衣司官署。”
为首者沉默几秒。
绣衣司内没有任何律条说?不许季承宁入内,若是拖到白日,事情更加不可收拾,更何况,那?本就是他们的地盘,季承宁就算再跋扈,进了绣衣司也要收敛。
思绪飞快地流转。
“好?!”
季承宁一扬手,示意吕仲开门。
众人鱼贯而入。
他们动作飞快,不足一刻,就已把三十多个下人捆做一处,另有人清点?“春药”坛,送上马车。
季承宁上马。
天渐渐亮了。
春寒,晨间?的空气中笼罩着层薄薄的雾气。
许是没休息好?,许是不太聪明的脑子这两日承受了太多本不该他承受的压力,季承宁吸一口气,只觉寒意冰得浑身发冷,脑仁针刺般地疼。
事情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曲奉之私自运回来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季承宁头疼欲裂,平之呢,绣衣司抓人,定然不可能只抓曲奉之一人,曲家老小,除了曲老大人,此刻说?不准都?在绣衣司缧狱里。
平之呢,季承宁闭了下眼?,眼?珠上蒙了层发颤的红丝,平之怎么办?
为首的卫士身上那?股不可一世的气焰早就散得一干二净,老老实实地策马跟在季承宁三步之外的位置。
又?是谁,将曲奉之私运那?东西的消息,告诉了绣衣司?
无数问题萦绕,季承宁紧紧攥着缰绳,指骨隐隐泛起青。
一行人行路飞快,季承宁只觉不过片刻,就已到了绣衣司门口。
与轻吕卫官署不同,绣衣司官署处地极偏僻,自己?独占了一整条街,三丈高墙,通体全黑,唯独大门漆了朱红,正?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光,凶神恶煞的獬豸。
墙上每五丈立一一人高的阴沉木牌,上书:肃静。
铁画银钩,威势赫赫。
使人望之就忍不住屏息凝神,恨不得立马叩拜。
官署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