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眼前的舆图。
毫无疑问,她现在控制的核心区域,就是榆安、龙勒二城,阳关、玉门二关。
这四个战略支点及其辐射范围,构成了她目前全部的领地。
经过两年半的经营,如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軍民总数,已经超过了三十万。这个数目,放在人口锐减的凉州,甚至比任何一个大郡的在册人口都要多得多。
从舆图上看,这片区域整体呈现出西北至东南的狭长走向。
北面,以及北偏东的方向,是草原的邊界,北塞山,构成了天然的屏障。
南面和南偏东,则是广袤高原的陡峭邊缘,同样难以逾越。
而整个西面,那道残破的汉长城,被谢乔利用系统的建造功能,重新修复、加固、贯通,成为一道坚实的防线。
但这根骨头再硬,亦有被敲断的风险。因此,谢乔沿着长城防线,精心布局了五个大型軍戶聚落:阳关、玉门关、大方盘城、冥水河口、北塞山麓。
如今,这五大军戶聚落的人口数量,皆超过了四万人,其体量规模,甚至超过了中原地区的许多县城。每个聚落,都驻扎着超过一万名经过初步训练、耕战结合的军戶军士
,郡之地,自然捉襟见肘,手忙脚乱。
更何况,如今的西凉,匪寇横行,羌乱未平,局势混乱不堪。陈达偏偏又是个极其爱惜性命、缺乏担当之辈,胸中毫无建功立业的志向,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在任上自保周全,然后盼着任期一满,便能活动关系,左迁回调中原的富庶繁华之地。
据谢均派出去打探情报的暗探的情报,这位太守自上任以来,因为畏惧城外的乱兵匪寇,竟从未踏出过敦煌城门一步。
正是因为陈达的这种鸵鸟心态,谢乔才能从容布局。平日里,她只是依着规矩,命龙勒县丞徐垣派遣县府从事,定期前往敦煌郡府报备文书,述职问安,维持着表面上的联系与恭顺。
陈达从未对这位异常安分的邻居产生过任何疑心。
表面的平静之下,是谢乔布下的层层警戒。在这条狭长的东南通道内,谢乔依托地形,设立了多重关卡和明暗哨卫。每一处关卡都严格盘查过往行人,确保通行的只有持有合法路引、货物清晰的商旅队伍,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员,都会被扣留详查。
她需要这条商路带来的物资与信息,但绝不容许任何潜在的威胁渗透进来。
领地之内,更有精锐的西凉骑兵,分成小队,日夜不歇地沿着边境线巡视。这既是对外的警戒威慑,亦是一种常态化实战训练,让军士时刻保持着战斗状态,熟悉每一寸土地。
她要确保,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必担心外敌的侵扰掳掠。
视线从边境收回,落到领地腹心。
坚固的长城和沿线的军户聚落是这片基业的骨骼与肌肉,而遍布其间的沟渠水网,则是滋养这一切的血脉。
颍川之水从玉门关外那座孤零零的烽燧台下奔涌而出。
大部分水流,被引入了紧贴长城外側挖掘的大渠之中。这条宽且深的大渠,不仅是灌溉的总动脉,更是一道有效的防御屏障。它进一步加固长城防线,水深足以阻绝草原部族轻骑兵的快速突袭,相当于结实的骨头和韧性的肌肉之外,又披上了一层铠甲。
黄意充分利用大渠的潜力,渠上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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