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祝,鲜少有人唤我女侠,不太习惯。”
柳意远立马改口:“祝姑娘。”
心里却觉得奇怪,这么好的身手,怎么没人唤女侠呢?真是不识趣。
随后一路无话,直到入京,祝萦心先一步下马,对有些恍惚的柳意远拱手,“我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还是说入京后亦有人对你不利?”
“没有没有,祝姑娘大可忙去。”
祝萦心点点头,很快没入人群里。
柳意远竟有些怅然若失,待马儿自发的朝柳府走去后,他又想起来,“我竟是没问祝姑娘要在哪儿下榻,也好送上谢礼啊。”
他很快回到柳府,“今日应该沐休,我爹在家吗?”
“回少爷,老爷去了童府。”
柳意远便没了可以商量的人。
柳家算是繁茂,柳府也大,只是他是老来子,与前头的兄姐年龄差大。兄姐们也各自成家,兄长们更是在地方为官。至于旁支,多数也就逢年过节会有些来往。
加上这些年他一直没成亲,许多族人上门都别有目的,他更不可能和那些人推心置腹。
“罢了,去找老崔吧。”
许多清流对崔北楼避之不及,他的兄姐还有不少旁支长辈也劝他莫要和崔北楼来往。他却不屑一顾,自有主张。
纵观近几朝,名声比他好友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功绩有崔北楼那般高的,又有几个?除贪官镇乱局,不惜背负骂名守国库,待将士与受灾百姓又向来大方。
那些人哪里是在乎小节,是在乎名节,才对行事不拘小节的崔北楼颇有意见。
实在不想体会坐马了,柳意远干脆步行,结果出门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祝姑娘!”他有些惊喜的喊道。
正左右张望的祝萦心回头,笑了笑,“啊,是你呀。”
“祝姑娘,你怎么在这?”柳意远心想,难道是来找自己的?
“这个嘛,”气质妖冶的祝萦心刮刮脸,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好像迷路了。明明按着老伯的话走,结果走到这儿来。”
柳意远藏起失落,“祝姑娘原本要去哪儿?我可以为你带路。”
晚点再去找崔北楼也不迟,他继续想。
“可以吗?”
祝萦心有些惊喜,杏眸瞪圆后更显娇憨之态,只是又化了妖冶的妆容,这让她显得有几分稚气,仿佛是偷偷模仿大人的小姑娘。
“我想去崔北楼府上,一路上都问了好些人。”
柳意远:“……你、你找崔大人有何事?”
“不是找他,是找他女儿,我的小师妹,”祝萦心小声道,“可那府邸毕竟是他而非小师妹的,我只能这般形容。”
柳意远松了口气。
“原来你是悠悠的师姐啊,失敬失敬。”
“你认识悠悠?”
“是啊,那么可爱又正直勇敢的温小姑娘,全京城谁不认识?”
柳意远将人一顿夸,事实却是,他就见温乐悠两面。
一次在酒楼,意外撞见在街上和人争执的温乐悠,一次是亲自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之后他忙于率领鸿胪寺与礼部的人接待外宾,偶尔从仆从那听闻温乐悠的壮举,再后来就离京了。
只是眼前的祝姑娘实在是太好懂了,本性与妆容完全不符。
既然知晓她看重小师妹,这会自然要多夸夸,还要捡些温乐悠平日所为讲给她听。
没多久祝萦心被哄得喜笑颜开,待柳意远亲近不少。
柳意远觉得她脸上写着一行字。
夸我小师妹的都是好人都是我朋友!
真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