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之作为报警人和目击者被整整审了一个晚上,再三确认后才放他回来。
陈元之问宁尔:“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傅宴舟。”宁尔很平静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
“我捡到他的手机了。”
陈元之靠了一句,说真邪门。
堂堂A市首富,竟然会浑身带血地出现在贫民区小巷。
还被他们捡到了。
陈元之虽然人回来了,但身份信息电话都被警局留下,让他随时等待消息。
如果说他救的是个小学生,陈元之最多收个见义勇为的锦旗发发朋友圈吹吹牛逼。
如果救的是个小富哥,收笔感谢费也心安理得。
可是把首富救了,只靠陈元之的想象力,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元之,你没说我吧?”
陈元之摇摇头:“没敢说。但我猜只要他们想查肯定能查到那天还有一个人。”
宁尔没有身份证,又从不白天出门,真被警察找上门也是麻烦事。
“让你见义勇为,现在把自己整成嫌疑犯似的。以后还敢吗?”
宁尔听出来了,陈元之是故意揶揄他,其实要是换成他他也会救的。
不管是老人小孩,穷人富人,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倒在他面前,宁尔都会救的。
宁尔眼睛笑眼一眯:
“下次还敢。”
陈元之看到宁尔手上绷带缠得像个粽子,想起来他昨天也被刀划伤的口子:
“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宁尔摇摇头:“没事的元之,我最能忍了。”
陈元之无奈:“行吧,我先给靳伟打个电话,这事儿也得让他知道。”
两人把这事儿告诉了靳伟,靳伟在电话里都由衷地说了一声“牛逼”。
宁尔趁机问傅宴舟身体怎么样了,靳伟说他还不知道,毕竟连朱总平时都接触不到傅宴舟本人。
靳伟让宁尔别太担心了,以傅宴舟的身份可以享受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可能国际医疗团队也已经在路上了。
好吧。
宁尔想到昨天担架上那双紧闭的双眼和被血污染湿的鼻梁,毕竟从照片里看到过那么多次,预想过很多次和他“借用”蓝宝石的场景,真出现在面前却是这副样子,宁尔也有些小唏嘘。
他不再想傅宴舟,打开原来点进去和舟先生的聊天框。
聊天还停留在他昨天的话:
[一路平安丫哥哥~撒花撒花]
[哥哥在飞机上也要好好吃饭呀]
[我又学了一个新魔术,等我们见面我变给你]
[我在A市很想你。歪头歪头]
还没有任何回复。
宁尔并没有在意,舟先生去的地方很远,飞机都得很久很久,他只是看看这些聊天记录都觉得甜甜的。
还有一天,倒计时就彻底变成0了。
0点时,宁尔眼睁睁地看着倒计时变成0,又眼巴巴地看到那个0停滞了两天。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那身绿色的短袖穿了又脱,脱了又穿,直到初冬的温度冷到再也穿不了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