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逐渐成年有个体意识起,傅宴舟的注意力都在家族与事业上,就连健身也只是对自我身体掌控的训练。
相貌在傅宴舟的个人注意程度上几乎排到最末。
而此刻,他却完全不能接受顶着那个狰狞的伤口吓到小朋友。
更不能接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漂亮少年看到的是这样一张脸。
而这个人,还是傅宴舟。
“宝宝,医生说,我需要静养。”
“我可以不说话的。”
“静养的意思,不是说话。”
“那是什么?”
“心率。心跳不能波动。”
“那……”
宁尔本来还在紧张,听他这么说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卡壳了一下,他自己每次“见”舟先生的时候心跳都砰砰砰个不停,尤其亲亲的那次,心几乎都不跳了。
宁尔看过人类的电视剧,住院的人会在手指上夹一个夹子,旁边的电脑上的那根线就会显示他心跳的频率。
“宝宝,你不信吗?”
“……啊?”
“你叫我一声哥哥。”
他们通了电话这么久,小耳朵还没有叫一声“哥哥”。
这个要求没什么,宁尔停顿了一下,在电话里像往常一样用清亮的声音叫:
“哥哥?”
舟先生立马拍了一张他的心率图过来。
画面上的线高高低低,每一次循环就代表着他的一次心跳。
“哥哥的心跳起伏,好像也没有很大嘛。”
“那换一个叫试试?”舟先生在电话里引导他。
“换、换谁叫?”宁尔睁大眼睛。
“……换称呼。比如,男朋友什么的。”。
不知道舟先生自己的心跳没跳,宁尔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两下。
舟先生的这声男朋友,像是告知,更像是在叫他……
“谁、你、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网恋男朋友不算男朋友吗?”舟先生用了一招以退为进。
“我、我们……”
“难道我们这么久连网恋都不算吗?”
舟先生的声音好像有点委屈,显得宁尔好像是那个渣男了。
宁尔我不出来了,他声音软下来,像蚊子嗡嗡一样软软地叫了一声:
“男朋友。”
“男朋友是谁?”
“是你。”
“我?”
“……是、是舟先生。”
宁尔说完之后脸更红了,舟先生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那个线波动的起伏频率真的更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