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尔感受着门的轻颤,知道他喜欢的人此刻就在门口,刚刚的思念被填满,仿佛靠着的就是傅宴舟坚实的后背。
“哥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小耳朵的?”
宁尔开始问他这半天困惑的问题。
“年度盛典那个晚上。”
“我们的车先后从盛景出发。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每次欲言又止的小孩,竟然是我的小耳朵。”
傅宴舟的语气带着些笑意,仿佛仍在回忆那夜的不可思议。
宁尔心也跟着跳动起来:
“所以,哥哥其实一直都打算去年度盛典看我?”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还有,你身体好了之后为什么也不见我呢?”
宁尔问出来之后,傅宴舟明显沉默了。
沉默了几秒,仿佛是自己觉得这个理由太过于荒谬,轻咳了一声:
“脸上的伤还没好。”
“你担心我觉得你不好看,所以一直不愿意见我?”
宁尔语气有些惊讶又委屈。
傅宴舟自嘲地笑了笑:
“嗯。”
“一边小心翼翼地害怕小耳朵发现嫌弃,一边用狰狞的伤疤吓唬宁尔。”
“……”
宁尔也没憋住,轻笑了两声。
“哥哥,我觉得挺好的。”
“什么?”
“我见过你伤疤最严重的时候,见过你最没有防备伪装的样子。我觉得,比起在网络上,我更了解你一些。也很庆幸,能了解这样的傅宴舟。”
他的声音真诚、温柔、清澈,就如同每晚在语音房发自肺腑和观众聊天一样。
傅宴舟一时间听得有些入了神。
“那小耳朵,什么时候能让哥哥‘真正’了解呢?”
傅宴舟的声音温和沉稳。
真正两个字语气重了一些,宁尔一下子就懂了他说的真正了解是什么意思。
每天和他煲电话粥、直播分享日常、诉说打工经历,而真正的秘密却全藏在“傅宴舟”那里。
而现实却巧合地让他们是同一个人。
银圆月光洒落在红色玫瑰花上、地毯上、映照在宁尔白皙冰冷的身体上。
“哥哥,知道宁尔就是小耳朵之后,是什么感觉?”
宁尔听到门后的傅宴舟似乎松了口气,思衬了片刻:
“宝宝,你知道澜?峰酒店名字的由来吗?”
“是因为你的父亲,傅峰对吗?”
宁尔轻声问。
“嗯。是为了纪念他。很多年前,他在国外一场蹊跷的车祸中遇难。”
“我反复看了当时的道路监控,车辆发生车祸时有路人经过。”
“如果当时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愿意及时救助他一下,也许他就不会死。”
傅宴舟的声音很淡,那是一种已经独自成长消化过千万次父亲骤然离世的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