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琼直接说出了来意:“还请薛小姐帮我们裴家澄清,那两个人就是无耻宵小,偷拿了我们裴家的玉佩,不识字就拿出去当了,这次来闹事也跟我们裴家全然无关,根本不是我们指使的。”
薛安然见他说的恬不知耻,越发好笑:“琼爷,安然也知道,求人原谅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你好像……没什么诚意啊?”
裴琼一噎。
他何时干过低三下四求人的事,只有别人低三下四来求他!
但是这次不得不让薛安然帮忙澄清,别的方法不好使,他只好僵着身子道:“还请薛小姐宽宏大量!”
薛安然道:“我记得,琼爷第一次来见安然的时候,指着安然的鼻子骂,安然不过是个自私自利,见识短浅的小女子啊。”
裴琼:“……”
见裴琼实在无法应答自己的出言相刺,薛安然也无意再跟他打嘴仗,便道:“要我原谅也好说,我要裴家撤回和诸多书坊的契订,让他们可以向我开的书铺,学堂出售书籍。以及,以后我开的书铺进的书,当期裴家请了哪位题书名家写序或者题字,我也要一模一样的。”
书想卖的好,有一位好的题书名家写序和题字,是至关重要的。
请对了题书名家,那本书的销量可以翻十倍。
但是这些题书名家出价自然是很贵的,不但贵,他们看不上眼的书,有些给再多银钱也不会出面写。
不过总有些见钱眼开的,只要差不多意思就能写一下,裴家就养了很多的题书名家。
这些题书名家都会给裴家面子,裴家在打压薛安然开的书铺,他们自然也会婉拒薛安然的邀约。
光在学子间有讨论度并不够,薛安然想的是把生意利钱这块也做大做强,毕竟没钱是万万不行的,她和赵承业用钱的地方都很多。
……不过,什么时候,她连赵承业的内账都想管了……
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划过一瞬,很快,裴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薛小姐,你这个交易的事情,实在提的有点过分了!”
现在光靠书的质量,裴家书铺就已经比不上薛安然开的了,薛安然的书的数量种类虽然少,但基本每本都是精品,裴家这些年卖的书籍的质量,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如果再把货源和裴家的题书名家都要走,这不是把裴家书铺仅存的优势都拿走,他们裴家还凭什么跟薛安然开的书铺竞争?
这完全就是委婉的再说:请你们裴家书铺自己慢慢走上绝路吧!
薛安然道:“如果琼爷不答应,安然也无所谓。我没有骂你们没脸没皮,三番四次来用下作手段找我的麻烦,你居然觉得我狮子大开口?琼爷,你们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要把我薛安然开的书铺、学堂置于死地,再也无法翻身,怎么我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就觉得太过分了呢?”
裴琼的脸色难看无比,半晌之后道:“这件事我暂时无法做主,需要回禀叔父,再做定夺。”
薛安然脸色悠然道:“也好,毕竟你们裴家,一代不如一代了,如今最能当事的,也只有你们如今的家主,裴太傅了。”
裴琼忍无可忍,甩袖离去。
“绝无可能!”裴太傅听闻此事:“书铺的生意占我裴家的半壁江山,答应她这两个条件,和自断双臂有什么区别!你去回她,我们可以让出一些裴家书铺,转赠给她,和书坊的合作订契也可以改掉,允许他们向薛安然开的书铺送货,但是这题书名家一事,想都别想!”
裴琼冒着冷汗道:“叔父,但这薛小姐,看上去没有退让之意啊。”
裴太傅道:“既然不退让,难道我们裴家就一让再让,这个薛安然,她真……!”
她让裴家明里暗里吃了多少亏,连他最心爱的儿子,也让她搞得半废了!
裴太傅终究控制不住情绪,怒气上涌道:“实在不行,不论花多少银钱,都要把薛安然开的所有铺子、学堂给我折掉!”
裴琼不敢说话。
裴太傅就算是家主,也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动用裴家这么多银钱。
只是裴太傅正在气头上,裴琼也不敢再劝。
他们都没有注意,裴梓辰站在外头,听的神色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