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然有些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赵承业。
正巧赵承业也看着她。
谢清瑶率先抢答道:“回王爷的话,清瑶碰到王爷的时候,是在苍州。”
她很肯定的回答。
她现在已经确定了,赵承业就是她小时候救的那个人!不然不可能说出金镯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物这种细节!
这薛安然,居然假冒她的身份,同瑞王勾搭上,真是……真是无耻至极……
不过,哄骗瑞王的代价,她恐怕承受不起!
谢清瑶不再掩饰眼神中的鄙夷和挑衅,看着薛安然。
“大姐姐,你自小养在长平侯府中,金尊玉贵,许是不知道哪里机缘巧合,得来一只有卢比石的金镯子吧。难不成,你一时失言,没有否认你是瑞王殿下的救命恩人?”
谢清瑶声音很大,至少离她近的人,都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些站在台阶下前排的贵族,也能听得清楚,一传十十传百,这话顷刻间就能传出去。
赵承业并没有理台下的纷纷扰扰,目光始终锁定着薛安然。
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薛安然凝目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冀州。”
赵承业笑了。
“传本王的命令,薛安然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赵承业淡淡道。
“薛安然是瑞王的救命恩人。”
“薛安然是瑞王的救命恩人……”
“薛安然是瑞王的救命恩人…………”
内侍由近及远,一声声传道,将这句话传遍了整个校场。
赵承业微微俯下身,向薛安然伸出手,低声道:“来。”
薛安然迟疑了一下,搭上他的手,一个借力,轻轻跃上和他同一层台阶,面向底下的所有人。
她看到孙氏和谢清瑶不可置信的目光,面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却不受控制的用力捏紧了赵承业的手。
赵承业没有甩开她,顺着她的力道握紧她。
当天,“瑞王殿下和薛大小姐交握双手并肩立于高台之上”的小道消息传遍了所有的贵女圈。
“为什么是我?”薛安然随着赵承业来到无人的……男子换衣间。
宣布完消息后,赵承业就把所有人打发走了,说和薛安然有私事商量,在三皇子八卦的目光中,拉着薛安然离开了。
青骓和绛雪都在屋外等候着,两人大开着房门。
“你上次对我说,对你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终身大事,这是我给你的回答。”赵承业语气很平淡的说。
纵使薛安然脸皮很厚,听到这话,脸上也不由一窘。
缓了缓心跳,她干笑道:“王爷倒也不必如此牺牲如此之大。”
已经习惯了赵承业从不说废话的习惯,薛安然自觉的说了下去:“王爷上次问安然,到底是选皇上还是世家,安然因当时不知王爷的真实想法,所以没说实话,还请勿怪。”
虽然赵承业明面上是跟皇上好的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但看多了史书的薛安然,并不会只看这些表面,就确定赵承业是真的保皇党。
倘若赵承业的真实身份是世家党,她能比上一世死得更惨。
而且后宅女子一般不会议论前朝之事,赵承业突如其来的问话实在让她莫名其妙,摸不准赵承业的真实意图。
但赵承业这次广而告之她才是救命恩人,并非谢清瑶,等于直接站在世家党的对面了。
太后也是世家贵女出身,薛安然前世在大牢里知道了刑部尚书是皇上的人,所以太后要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