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茗看到这条消息手一直抖，看到微博热搜爆了，上面写着，邱筠晚上被医院抢救，但抢救无效死亡。
许茗把那些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目击者透出的照片，上面没有邱筠的脸，但是许茗心里一直在不安稳地跳动，最后她打电话给申安安，打了一遍又一遍。
电话一直在关机中，直到快中午，申安安的电话才打通。
许茗一夜未眠，眼底青黑一片。
“喂？”申安安的声音很疲惫，是哭着说的，“许茗吗？”
许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抓着手机，但是声音根本发不出来，像被石头堵住一样。
“她怎么了？”许茗好不容易发出声音，颤抖着声音问申安安。
“胃癌晚期，昨晚大出血……没有抢救回来。”
“我不信，我要去看她。”许茗衣服都没换拿着钥匙就准备出门，她踩着拖鞋下楼，电话里申安安的声音很绝望：“遗体送去殡仪馆了，后天火化。追悼会一个星期后，你来吧。”
“……”
电话挂断了，许茗拿着钥匙怼了好几次才怼了进去，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开着窗户，任冷风扑面，她绕着路走了一圈又一圈。
10月的天气太冷，冷得人直哆嗦，快把她的血液冻住了。
＊
没人会留恋一捧土，除非土里是深爱过的人。
许茗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两人没有关系，她连送邱筠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有，她请了假，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睡不着就喝酒强迫自己睡着。
梦中有邱筠，至少在梦中她能送邱筠最后一程。
她恨邱筠吗？
还是恨，但是当人都不在了，恨也没有什么意义。
再次看见她，是在墓园中。
下的小雨，许茗打着黑伞，将花摆放在墓前。
“连老天都在哭呢。”许茗空洞的双眼凝望墓碑，叹息道。
许茗看到墓碑上邱筠鲜活的脸，不自觉地用手去触碰。
“你真绝情，分手时那么绝情，我一直想着你，再次见到你都没对我笑呢。”
“筠筠，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明明你很爱我，为什么和我分手？我因为这个生气了好多年，你也不来和我解释，你总说我是胆小鬼，其实你自己才是胆小鬼。”
“最近我的学生总是问我为什么没睡好，都怪你，筠筠，我总是梦到你，梦到你过得不好，梦到你被病痛折磨，怎么办？我心疼得睡不着觉了，下次你来我梦中可不可编造你一个幸福的梦境，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让你受苦的。”
“筠筠，我还是气你，气你把我抛弃了。”
“但是我还是好爱你啊。”
“我还没有原谅你，你醒过来好不好。”
许茗来的时候喝了酒，现在早已哭的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视线，混合雨水落到地上，最后她哭得崩溃，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此刻断裂，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哭出来，哭的撕心裂肺，似乎是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
最后她哭得昏了过去，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下大，将她整个人淋湿。